沈清川淡淡一笑,想把旧辞的手抬起来。旧辞手抖了一下,倏地就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紧张地反手藏到背后。等他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的时候,紧张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沈清川神色一黯,虽然一闪而过点尴尬,但很快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用的什么高质量的手表。”

现在的人随身携带手机,戴手表的人还真不多。

旧辞用手揉捏着戴着手表的手腕,目光沉沉地看着远方。“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

沈清川想起旧辞说过他的家庭情况,他父亲再婚重组了家庭,有个并不喜欢他的妹妹。

所以旧辞才格外珍惜这只手表吧,尽管看上去上面留了那么多划痕有些显旧,但还是每天戴着它。

“我爸也是教师,认真严谨、工作敬业,他是一个好父亲,只是他的性格太温和,不会发脾气,我的性格其实像他。以前在家里被我妹妹恶作剧,做的很过分,我也忍了,因为爸爸说过做哥哥的得让着妹妹,妹妹只是比较淘气而已。”

沈清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觉得旧辞会有很多话想跟他讲。虽然周围总是有嘈杂的人声响起,暴雨的声音也很吵,可沈清川只听得到旧辞的声音。

“可是,就是这样好脾气的人,也是会发火的。”

旧辞没有说他是怎么出柜的,只是讲了出柜后家人的反应。

比起被陌生的后母和妹妹鄙夷,他敬爱的父亲的不理解更让旧辞觉得难受。他是天生的同志,因此他的性格一直都敏感孤僻,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违背父亲的希望,他也一直做好了会摊牌的打算。他曾侥幸地觉得只要和父亲好好解释,他会慢慢理解的。

父亲把他带去医院,让他接受治疗,让他改好。如果还不认错,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沈清川看着旧辞,说出这些过往后,看起来平静地让人觉得心疼。在那个家里,旧辞能亲近的也只有一个家人,却得不到这惟一的家人的理解。

“我很久没回家了,我不敢往家里打电话,我爸爸也没再找过我……就好像,真的不打算要我这个儿子了。”旧辞的声音充满苦涩,极其微弱,将心底里一直压抑的难受都喷发了出来。

旧辞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跟沈清川说这些事,他是个心思很重的人,他藏着很多很多事,可能憋得太多太久,想吐出一些让别人听听,也让自己觉得轻松点。

他的父亲,固执地不会在性向这个问题上松口,旧辞同样像他,不会因为屈服而去欺骗自己,欺骗别人。

沈清川勾住了旧辞的小手指,轻轻的,不带一丝暧昧,只是想提醒这个脆弱的人他的身边还有自己。他会在旧辞望过来的时候笑,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勾起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咧嘴笑。

笑得如同个能把人心里的阴霾散去的灿烂小太阳。

不管现在旧辞懂不懂他的心意,只要能这样陪着旧辞,就够了。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沈清川相信,总有一天,旧辞会懂的。

感觉到旧辞的小手指在轻轻抖动,沈清川才察觉到旧辞的身子在微微发抖。雨还很大,沈清川皱了皱眉头,看到路上有两个各自撑伞的同学并排走在一起。

“老师你等一下!”说完他就朝着雨里冲进去,追上那两人。

旧辞见沈清川和那两人讲了几句话,其中一人就把伞递了给他。

“老师,我借到了伞,我们先回去吧。”

沈清川把伞撑在旧辞的头顶,自己的后背都被雨打着了,旧辞把沈清川拉近,肩膀互相挨靠着,一把伞才堪堪将两个人撑下了。

手臂贴着手臂,旧辞的瑟瑟发抖越来越明显,沈清川知道旧辞应该是冷了,他换了一只手撑伞,将靠近旧辞的那只手搭在旧辞的肩膀上,企图为他遮挡点风雨。

路上碰到坑洼的地,沈清川会提醒旧辞小心点,自己却为了留意旧辞不会被淋到连路都不看地踩到坑里溅一腿泥水。

“你自己别淋着了啊。”旧辞看着沈清川湿透的半个肩背,前面的衣服刚才躲了会已经**了,现在又湿透了。薄薄的衣服被雨打得透明贴在肌肤上,这么近的距离,旧辞都能看到沈清川腹部凸出来的肌肉线条。

“我没事。”沈清川笑了笑,“老师不要感冒才好。”前不久旧辞才因为感冒打过一次盐水。

“那你感冒了怎么办?”

沈清川本来想打包票自己身强体壮,但看到旧辞焦急担心的神情,沈清川转而说道:“那老师走到前面来,这样就能撑住两个人了。”

旧辞不疑有他走在了沈清川的跟前,才发现这样前后的姿势有些暧昧,沈清川的整个腹部时不时地就贴到他的背部。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旧辞觉得他的肌肉很精实,因为身高差的问题,沈清川走路喘出来的气息还会扑到他的后颈。

有些灼热的感觉,灼红了旧辞的整张脸,还好他走在前面,沈清川看不见。虽然沈清川年纪还不大,带着未出社会的天真浪漫,可该有的成熟他不失一分。就像此刻,旧辞能感受到沈清川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侵袭着他全身。

有两个女生淋着雨往对面跑过来,突然在他们面前停下。“嘿帅哥,把你们的伞借我们呗。”

这两个女生一点也不客气,觉得男生礼让女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旧辞转过头看了眼沈清川,征询他的意见,毕竟这伞是沈清川借来的。

看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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