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凑到老太太身边道:“这里几乎都快没站脚的地儿了,您那儿等会儿也要大折腾,您上儿子那院歇会怎么样?张氏的奶娘的手艺您还没尝过吧?这都快饭点了,您就顺便在儿子那儿尝尝她的收益,顺带歇个午怎么样?”

在这个颜值即是正义的世界,贾母发现自己扭转了对这儿子的印象后,简直觉得他再贴心不过,这一番殷勤搀扶又是一连串的安排,简直是在这么多管事面前给她做足了脸儿,也让她弯了弯眼,笑道:“你这一大连串的,让我先回哪个好?”

“您呐索性哪个都不用回,跟着儿子走就行了。”说着贾赦就将人扶到肩舆上,对左右道:“还不赶紧地?”

又回头看邢氏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局促样,立刻对她道:“你在这边等他们回话。”

邢氏无比安心地连连点头。

贾母眼瞧着,心里倒是对这儿媳妇稍稍有点满意了。看来南安太妃他们说的不错,自己这个儿媳妇浑身上下什么都不足,可就凭着听话这一条儿,倒也算不错了。

贾母这次到东院的时已和上次“屈尊”已有不同,眼睛在这东大院四处看了下,她不得不承认赖家的所说不错——

她这儿子的确是孝顺的。

这院倒不是说格局小,也不是因为边上有个马棚,事实还是和马棚有一墙之隔的。而是这不像是一个顶门立户的大老爷们住的地方,要是给贾琏一个人住,倒也无妨了。

等她对邢氏透露出了让王氏搬出荣禧堂的话后,在她面前向来是战战兢兢的邢氏就壮着胆子跟她商量,这处院子将来留给琏儿住可好。

而这院子原本就是贾赦从小住到大的,哪怕娶妻后也一直住在这里,想留给贾琏,倒也是一番父子情了。

她也的确被贾赦照顾地妥妥当当地,吃的是高氏的拿手菜,满满一桌,极其丰盛。又在专门收拾出来的一间屋子里歇了个午觉。只是半睡半醒间,贾母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这院子,死了她的嫡长孙,也死了她的长媳……

王氏——

贾母缓缓闭上眼睛,她要养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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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半个时辰听到鸳鸯唤她的时候,她睁开眼让鸳鸯将她扶起来,她不禁对鸳鸯道:“今天可吓到了?”’

鸳鸯很是笑道,“还真有点吓倒了,倒不是因为您的雷霆之怒,而是因为没想到咱们府上居然还有这样胆大妄为的小人,倒是因为他们也是牵连了好些个。”

贾母便笑着让她给整理衣衫,半眯着眼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屋里的事上上下下都少不得你,自然也是放心的。只是我终究是上了年纪,一年老过一年,若是不让他们这次长长记性,以后怕是就要被他们当成拔了牙的老虎糊弄。”

“瞧您说的,什么一年老过一年,我不把您给别人比,只说比南安太妃,您和她年岁仿佛,上次我怎么瞧着都觉得太妃比您显老多了,您这样的一辈子,不知道是多少人求不来,修不到的福气!”

“就你嘴甜,真是一惯会哄我开心啊。”贾母不禁有些自得的笑了起来。

她出身侯府,乃是侯府嫡女,嫁给国公,长子封侯,眼见着这荣国府还能兴盛三四代,她自觉死了之后也能无愧地去见贾代善。年轻时虽因那些个姨娘,又因为婆婆而心中置气,可现在活着的人是她,这府里最大的那个,依然是她。

等收拾妥当,鸳鸯才小声道:“大老爷其实之前就在外面等您呢。”

这个外面自然不是外间,而是院子里。

大老爷这院子里有个花园,因为占地颇广,所以显得院子有有些小。这么多年住着倒是不觉得什么,现在一想到搬出去,他反而觉得要把这院子好好规划一番,好让贾琏日后住的舒心。

可他这番举动倒是在贾母眼中显得给外地“孝”,以至于等他被传唤进屋后,就见到贾母对他笑道:“虽说早已立秋了,可晌午的日头还是要避一避地,瞧瞧你那面皮儿都跟着晒红了。”

贾母说着倒是觉得儿子这点随了她——虽然她曾经觉得儿子浑身上下连一根胎毛都没像她的地方!

贾赦笑道:“儿子是个爷们,哪里有那么娇气了?不过是在外面琢磨着这院子将来怎么规整,以后琏儿要娶妻生子,也要在这院子里。”

听他说到贾琏,贾母便道:“我原本有些担心他在宫中和你当年一半,可没想到居然如此乖巧,以至于敏儿这两日天天给我传信说如海夸赞他。”

女儿写信当然不只是为了夸奖贾琏,而是怕自己的母亲转不过弯儿来。只是被身为探花的女婿这样夸奖,再加上又在心中写了一些夸赞东宫小皇孙的话,也让贾母少不得对贾琏有几分刮目相看,更觉得是自己之功——毕竟这是在自己身边养大的。

她甚至有些庆幸了起来,毕竟若非当初不忍,指不定贾赦能做出些什么事呢。

贾赦笑道:“儿子当年那是另有原因,况且父亲当年不是都责罚过了吗?每次都是抽的儿子平躺都躺不得,只能趴着睡呢。”

只是心里却想着——

老子终于抓到你一个把柄了啊渣渣!你比老子大那么多(太子在帝国的年龄)居然还欺负老子!以大欺小你无耻啊你无耻!

贾母却摇头道:“谁让你自找的?明明都告诉了让你忍忍,你偏偏每次都实心眼地打上去,你老子要是不抽你,圣人能不心疼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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