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趣事。
这其中头一件,当属贾家的小霸王和五公主府上的小郡王私斗一事了。
贾家老十二还不足十岁,但这些年做的事桩桩件件已经数不过来了。他为人霸道,又被贾中书宠得无法无天,在家里便是三天揭瓦五天拆房,到了外头也向来是横着走的。但他前两日偏偏还遇上对手了。
五公主自从与驸马闹了不快之后,这些年都长住在自己的公主府中,逢年过节才会到广宁伯府小住几日。这位小郡王今年还不满四岁,走路都不算稳妥,据说从娘胎里就带了些弱症因此很少在人气那露面。没想到,前些日子在五公主府上的开春赏花宴上,却是同贾十二一战成名了。
秦奚乐呵呵道:“你们是没看到,那孩子胳膊得有两截藕那么粗了,长得那叫一个壮实,也不知道体弱的话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传出来的。我当时就在附近,看得真真切切,被看小郡王才丁点大,但老十二一点也没讨到好处,两人脸上都被抓的头破血流!末了,那孩子还一屁股坐在老十二脑袋上逼他吃土呢,这几年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吃这么大的亏,哭得一整个公主府都听见了。”
贾家铭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到底是自家兄弟,虽然关系不亲近,但也没有接秦奚的话。
楼安宁却是好奇,最近因为新甲胄的事情,工部忙成一团,他和阿兄也在帮忙,今天休沐日才出关,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呢。
“那后来呢?”啧啧,按贾十二的性格,还不得把事情闹到不能收场?
“还能怎么样,虽然贾府老十二面子里子都输了,但谁让他比人家小郡王打上三四岁呢,打不过还不赶紧钻洞里藏着,没闹出什么事来。”
秦奚将五公主和贾夫人各自的表现说了说,末了秦奚道:“我看再过两年,小郡王说不定比老十二还能惹事,你们是没看他打人那股狠劲,真不知道公主驸马爷是怎么教导的。”
那小郡王当时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完全不把认命当回事,更要命的是,双方的家长看起来对小辈的恶性并没有加以纠正的意思。
贾家铭忍不住开口道:“十二郎的性子已经定下来了,恐怕很难改,我父亲也狠不下这个心。不过那位小郡王身边或许有些鬼祟,我看了十二郎身上的伤,除了表面上能看见的,身上还有好多处暗伤,不像是无意中伤到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老十二这两年干的哀事还少吗?就该受点教训才让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十一是说小郡王是被身边人带坏了,怎么公主驸马爷都不管么?”
秦奚和楼安宁的关注点完全不同。
楼安宁毕竟没有住在贾家隔壁,和贾十二也没有相处过,因此也没有人云亦云,倒是五公主府上这个小郡王让他好奇。自从五公主几年前闹出那样的事端后,连着两年都没有灾怀胎,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千盼万盼来的,生下来的时候很瘦弱,那之后便没有更多的消息,可怎么秦奚见到的却和传言中体弱多病的孩子完全不同呢?
而且,还教养堪忧的模样。
就算五公主是妇道人家过于宠溺孩子,驸马爷还带是一届状元郎,应当知道教导子嗣的重要性,就算忙着升官发财对孩子有所疏忽,也总不至于能、让小郡王身边尽跟着些不清不楚的人吧?
楼安康和贾家铭无奈地对视了眼,贾家铭看向也听得饶有兴趣的朱定北,无奈笑道:“只是听说五公主和驸马爷的感情不太和睦,为人父母的为了自己的私事成日争锋,对那孩子……大约还未察觉到那孩子的异样吧。”
他这话说的委婉,朱定北却已经听出了这位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郡王大约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似笑非笑道:“把自己养成一头猛虎也比被养成猫崽子强。不过十一,难得看你家十二郎吃这么大的亏,回家后没有惹事吧?”
贾家铭没有细说,不过在场的都明白贾十二在家里肯定作了不小的幺蛾子。
“听说郡王公主有意见小郡王送入国子学开蒙,十二郎往后恐怕会在里头闹事。”贾家铭说起时,满脸无奈,“五公主这两年的脾气越发难捉摸了,我只怕到时候没法收场。”
“有你阿爹心甘情愿给那臭小子擦屁股,你瞎操心什么。”秦奚嘀咕了声,又生怕这话伤到贾家铭似得,顾自扭开了话题说:“不过说起来,贾十二与小郡王就同马超与咱们一样,回回遇见都得闹点不痛快,前年他也拿了三元,风光无限的偏偏不继续发他的神通,还非要再等一届,与你同科竞争分出一个高下来,真是没完没了。”
说起马超,几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自从马超在南郊让府兵拦路欺压他们又被贾家铭一急之下推下马后,马超和他们几人之间的恩怨就没有和解的那天了。之后马超伤愈又被马太傅遣回老家里安心读书,原本贾家铭因为双重重孝的缘故错过了上一届国试,但不知道为何稳操胜券的马超在拿到州试首元之后却没有选择一鼓作气,而是再等三年。而灾年头一年马超在家里被人伺候不周病了一场,马太傅便将他接回京中了,之后但凡他们遇到便都会起些口角。
好在他们现在都已经从国子学完成了学业,否则日日与这样的人打交道,饭都要少吃一碗。
朱定北道:“马超年纪和我们相当,延了一届应是为出仕的年纪考虑。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脸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