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我意识……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没有任何生物迹象,应该只是凭借魔力机械性地活动吧?”

“差不多。”萨德埃斯拿着那一小罐液体慢慢转动了两圈,“嗯……这个挺有意思的。”

“液体里蕴含的魔力非常稀少,但是粘着性很强,是吧?”戴维希替他将有意思的那部分说了出来,然后用力地捏了一下手里的小黑球,“这个也很有趣……居然捏不破。”

“别折磨它了,虽然只是一个分体,但如果体内魔力本身粘着性强的话,它的母体说不定很快就会记起这个小东西,并且试图寻回它。”萨德埃斯说着就将小罐子还给了戴维希,“带着它们吧,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明天一大早把这个黑色的东西带出城,随便施放一个气味扩散术之类的,应该能把母体引过去。”

戴维希看向他,“你呢?继续睡觉?”

“啊,是啊。”

“嗯,你睡吧。”

萨德埃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眨了下眼睛。

“你睡你的,我随便找个毛毯或者麻袋之类的,用拖的或者用抗的都行,总有办法把你弄出城区。”戴维希一本正经地说,并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相当严肃,“如果城门的卫兵询问我的话,我就说你是我可悲的兄弟,患了不治之症,见不得人,而且需要立刻前往深山老林寻求巫医的帮助。”

“你听起来这么有经验,以前没少干这种事吧。”萨德埃斯笑了两声,打量了戴维希几眼,说:“我有一个问题。”

“请问。”

“据说你是那个叫克……忘记名字了,你是那位骑士团长先生的养子,对吧?那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么?”

“不清楚。我是被我的养父从战争时的垃圾坑里刨出来的。”戴维希语气平淡地回答了一句,反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你眼睛的颜色其实也不像人类。”萨德埃斯笑了笑,“暗绿色。这种颜色通常只会出现在魔族或者j-i,ng灵族人身上,偶尔一些基因突变的人类或者矮人也可能会有吧……你给自己施了咒吧?”

戴维希抬起头,用他那双从来不被人注意的暗绿色眼睛看着萨德埃斯,“小时候因为眼睛颜色的缘故,我被误认为是j-i,ng灵族混血,惹了不少麻烦,所以我父亲找宫廷法师为我在双眼上覆盖了一层保护膜,使大部分人都会主观认为我的眼睛是黑色的。你是怎么注意到的?”

“那你又是怎么注意到我的眼睛是紫色的?”萨德埃斯反问。

“你早上还说它们是黑色。”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认为它们是黑色的。”萨德埃斯丝毫不觉得尴尬地说完,又问心无愧地补充了一句:“你可以认为我现在四岁,比早上大一岁。”

戴维希:“……”

对话越多,他越发现跟这个魔族的家伙说话简直就像是隔着一整片汪洋大海,比跟一个还在咿呀学语的婴儿对话还累。

他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换了个话题:“还有最后一件事——你购买的那根法杖,应该是已经被附魔过的吧?既然你不喜欢它被附魔过的属性,想要替换成另一种附魔的话,为什么还要买它?”

“长得比较好看。”萨德埃斯指了指摆放在墙角的那根不算太长的法杖,“而且很轻。”

“那你想替换成什么样的附魔?如果不是特别复杂的话,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我大概也能成功。”

“能量启动时的颜色太丑了,想换一种。”

“……”戴维希沉默了许久,才最终说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就算在下午你也还是只有三岁。”

“年轻不好吗?”萨德埃斯叹息了一声。

戴维希无从反驳,只能收回视线,将那个小黑球抛回给了萨德埃斯,说:“那祝你晚安,明天早上请及时清醒过来。或者如果你想要多睡一会儿的话,身为你的护卫,我也很乐意为你服务。”

“用毛毯和麻袋服务么?”萨德埃斯靠回墙角,低笑着问。

“这当然是可行方法之一,”戴维希说着站起了身,“不过我还是更加希望我们能愉快合作的。”

“行动上的愉快合作还是口头上的?”

“我跟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口头上合作愉快。”戴维希在上楼前转头对他说,“在外出游历之后,其实我已经逐渐学会控制这种说话方式了,然而这一切在这短短一天之内就已经全部变得毫无意义了——你是不是该对这件事负责,在这件委托方面多出些力?”

“先不提你这个毫无道理的指控,”萨德埃斯躺下来说,“如果你真的想要清除那些魔物的话,直接使用最暴力的方式也无所谓吧?反而能令城外的居民们早松一口气。”

“我如果随便暴露自身位置的话,对居民们来说才是最大的麻烦。”戴维希握着楼梯扶手说,“这里可是百向帝国的边界,邻国那边想把我拽着一起捣乱的家伙可不少。”

萨德埃斯哼笑了几声,不再说话。

戴维希最后看了他一眼,走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对付魔物这种事,是非常值得用心对待的。因为这些没什么智商、更缺少情商的残暴生物们几乎是在本能地以欺负其他生物为乐。无论是提着剑的人类还是只会蹦来蹦去的兔子,在它们眼里都是可以随便甩来甩去的对象——它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但就是会本能地顺应大自然弱r_ou_强食的规则,顺便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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