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变种人意味着什么,即便我想要隐藏自己,也总有麻烦找上门来……我不想,也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卷入这些可怕的事情之中。”

“可是……唔!”

听得眉头紧锁,梅林刚想反驳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吻给彻底打断。就像不久前他在伦敦街头近乎掠夺地咬噬着威斯特一样,现在,他也在被少年不容置信吻着,那般热切而绝望,仿佛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滚烫到几乎要将他整个人融化。

“等着我。”

肌理匀称的双臂死死勒在法师腰间,简直要将他揉碎了挤进自己身体里。威斯特闭上眼,渐渐抛开一切,将梅林的理智全部抽离。

而在深吻的间隙,他似乎听到少年这么开口,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唯一清晰的,是从那人眼角晶莹的水光划过,落入衣领,在肌肤上留下一道几乎要将人灼伤的痕迹。

于是,从那天晚上起,威斯特就从梅林的生活中消失了。

——安静的、彻底的,像是这世上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般,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第五十八章

亚瑟·潘德拉贡觉得自己要疯了。

上一次他有这种感觉时还是七岁那年,乌瑟领回莫佳娜那个大魔王,并宣布这是他亲姐姐的时候。那个不像女人的女人第一次见面就剪断了他所有的集邮册,大声嘲笑亚瑟这个爱好“像个害羞的姑娘”——没错,他永远都记得莫佳娜得意说出这句话的神情,并由此奠定了他们未来十几年都对彼此冷嘲热讽的相处模式,从没给过对方什么好脸色。

而现在,就像那时他想把幼年的莫佳娜从窗口扔出去一样,亚瑟如今也想把梅林从这栋奢华的复式房里赶出来。

“就算你一直待在这里,那家伙也不会从床底下或者碗柜里突然冒出来。”

极其无奈看着窝在威斯特家沙发上一动不动,目光不知落在哪处的*师。曾经的卡梅洛特国王好声好气劝说无果,一怒之下,直接拖着人的领子按到了盥洗室的水池里:

“清醒了吗,梅林?!人没了就去找啊,牛津伦敦纽约随便你怎么找。你他妈这样半死不活到底能干什么?!!”

“你以为他没找过吗?”

一心一意盘踞在客厅的吧台胡吃海塞。自从发现隐者大人家冰箱里有自己最喜爱的诺卡巧克力之后,高汶就打着照看梅林的旗号一起盘踞在少年家里,仗着主人不在法师没心情管,偷偷啃完了威斯特所有零食存货,简直就是最近愁云惨淡的牛津小镇里的一股清流。

又轻车熟路撬开一瓶苹果汁,他就着亚瑟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津津有味喝了口:

“威斯特失踪第二天我就陪梅林把整个学院翻过来了,他的导师说他请假回了家,但具体他家在哪,怎么能联系上人统统不知道。”

同情看了眼在浴缸呛得半死的法师,高汶耸耸肩:“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他的学生档案和基本信息又是保密状态,没有正当理由不能调看……能做到这个地步,威斯特那家伙也真够狠心的。”

“咳咳咳……”

被人戳中伤心事,梅林用力抹把脸,感觉往外吐的水都变成了一滴一滴的心头血。

“他只给我留了一句话。”想起那时深吻中隐隐约约听到的呓语,已经六神无主的*师垂下眼,宁愿相信那不是自己臆想出来谎言:“他要我等着他。”

所以,他就在他的家里等待着。每天早上打开门,直到傍晚离去,第二天再重复相同的期待和失望。少年一言不发的消失固然给他很大的打击,但梅林也知道,这必定意味着他这次要去做的事万分凶险……威斯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只要被他放在心中珍视着,那他所能付出的牺牲就从来没有底线。

他要我等他,好,我等。

他不愿告诉我,好,我不问。

但是他绝对不能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就像千年之前的阿瓦隆湖畔那样,以为他好的名义,自以为是地决定一切。

“说起来,你跟威斯特到底闹了什么别扭,怎么感觉他像是在躲着你?”

叹口气,既不赞成亚瑟这种过激的暴力行为,也没指望高汶能帮点除了吃以外实质性的忙。被亚瑟拉来‘开解’法师的兰斯洛特终于看不下去,走上前,从盥洗室里扶起浑身湿透的梅林:

“他可不像无缘无故就会失踪的人啊?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不想拖累你?”

这确实是一个无限接近事实的猜测,*师心知肚明。无论是作为科林还是梅林,他隐隐窥到过那个让隐者无比忌惮的宿敌的影子。而基于同样患得患失的心情,威斯特的顾忌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在有可能将软肋暴露在敌人面前之时,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当然都会是毫不犹豫的隐藏。

在和那个神奇的少年重逢之前,梅林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谁的软肋。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师,天空、大地与海洋之子,熬过了过往千年时光的洗礼,艾莫瑞斯的魔法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还要借助书籍与法杖的小男仆可比。别说一个易莱哲,就算是整个九头蛇倾尽全力,对梅林围追堵截,也不一定能够伤到他一根手指头。

但是,这种由岁月雕琢成的强大无匹,威斯特却并不知道。

他保护过太多的人,也有太多的人需要他保护。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镌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没有人可以让他放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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