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可恋打了个冷颤,他套上法师递来的衬衫,乖乖跟在明显气得不轻的男朋友身后走了进去。

梅林的房间依然是那个样子,说不上整洁,但也凌乱得很是可爱。想起在卡梅洛特时这人就不怎么喜欢整理自己的东西,威斯特微微弯起嘴角,却随即意识到现在什么情况,表情又垮了下来。

“梅林……”

虽然已经在客厅跟他解释清了前因后果,但有人显然并不买账。向来无所畏惧的隐者大人只能率先低头,看着在长塌上坐得笔直的*师,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如芒在背。

“你在生我的气吗?”

话一出口就想扇自己一巴掌,威斯特简直怀疑自己被黑骑士打到了脑袋。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梅林去干什么危险的事还把他瞒得死死的,估计他早就闹翻天了。还问生不生气,这不明摆着火上浇油,把自己往死里作吗?!

“你觉得呢?”

果然,梅林的表情霎时间变得更加阴沉。刷一下站起身,他极其愤怒地握了握双手,似乎很想一拳打在少年精致的脸上。

事实上,他也毫不犹豫地这么干了。

这是赤.裸裸的家暴啊!!

捂着发麻的半边脸踉跄一步,威斯特有苦难言,却是绝对不敢还手的。而还没等他站稳,法师又红着眼一把将他拽了过来,力度之大,甚至让少年直接撞进了他怀里,彼此纠缠着摔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你以为,你做这一切我就会感激你吗?”

一个翻身牢牢将威斯特压在身下,梅林略微低头,凝视着那双湛蓝如大海的璀璨眼眸,简直想就这样咬断他的喉咙,将他彻底撕碎,完全融进自己的每寸血骨中。

深陷在柔软的鹅毛被里,鼻尖独属于梅林的青草味道铺天盖地将他包围。威斯特看着自己身上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师,不安动了动双手,却在下一秒被人攥紧手腕,按在头顶动弹不得。

“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眼角红得吓人,声音却一直平平淡淡的,仿佛暴风雨前最后一丝宁静。梅林又凑近了点,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紧紧纠缠在一起,心跳如同鼓擂。

他本不想这么对待这个少年的。就算气得发疯,恨不得折断他的双腿让他再也无法离开自己的一步,梅林也不愿把自己最顽固的一面暴露在他眼前。然而,当亲眼看到他身上为他而出现的伤痕,亲耳听到他为他所冒的巨大风险,*师就感觉到了理智之弦的崩断,就像很多年前他终于恢复记忆,意识到自己生命中究竟缺失了什么之时那样,天崩地裂,足将一切化为飞灰的魔法不停击打胸口,每一分每一秒都试图冲破束缚它们的牢笼。

他冷静不下来,现在他也不想冷静下来。

自然能够感觉到法师平静背后的歇斯底里。威斯特沉默了会儿,看着那人如雨后天空般澄澈的浅色眼眸,最终也只能妥协。

“对不起。”声音比自己想象中要来的沙哑,从梅林身上传来的热度也一刻不停地放大着他所有的感官。少年近乎狼狈地偏过头,被打的脸颊依然灼热,眼中也渐渐开始泛起涩意:“但是,你想象不到你对我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梅林。我可以忍受死亡,可以忍受一切,但绝对不能够再失去你……”

低沉的尾音散落在一室寂静中。话已至此,无论是威斯特还是梅林,神色都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太熟悉了。

这些话,这些场景,他们彼此都太熟悉了。

很久很久之前,在阿瓦隆那片与世隔绝的森林里,刚从女巫圈套中脱身的两人也是这样倒在草地上,第一次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这到底算是什么呢?

眉头紧紧纠缠在一起。想起查尔斯所说,梅林从几十年前似乎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威斯特只觉得心底有什么可怕的猜测呼之欲出,徘徊在舌尖,却怎么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而梅林依然专注凝视着他,凝视着那双蓝眼睛里每一分情绪的变换,瞳孔中有微小的光芒一闪而逝。

他突然低头吻了下少年的嘴唇。

不带任何暧昧,也没有任何依依不舍的纠缠。仿佛只不过是亲吻了一捧浮水,轻轻触及,便缓缓直起身,沉默不言。连按住威斯特的手也放了开。

如同一千年前在浮世森林里所做的那样。

他在试探什么,确认什么,少年太清楚了。

只觉得脑袋里有根弦突然崩断,威斯特猛然坐起身,抓住梅林的衣领,用力拉向自己方向。一只手扣在他脑后,嘴唇狠狠撞在一起,舌尖撬开唇齿掠夺,巡视着所能到达的每一寸领土,凶狠的,不留一丝余地的,甚至很快就品尝到了鲜血的滋味,却依然不曾放手。

被威斯特强硬不容拒绝的吻吻得头晕目眩,梅林愣了愣,立刻抓住他的肩膀,毫不示弱回敬了过去。尖锐的牙齿划破柔软的内壁,丝丝缕缕艳红顺着嘴角滑落。和那时一样,他们就像两只野兽,势均力敌抗衡着,先是法师被隐者推至书桌,然后又是隐者被法师抵在墙上。彼此尽情宣泄着,仿佛要将对方完全吞噬般,谁都不愿意先停下来。

“你记得我。”

在深吻的间隙,梅林死死勒住威斯特的腰身,喘息着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他早该意识到,为什么威斯特早在他们见面之处就自称变种人,而他直到千年后才发现这一种族的存在;为什么防备心那么重的人能在见到第一面就对他信任有加,甚至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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