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种口头上的恐吓,威斯特其实并不指望男孩儿能完全明白所谓‘彼此都不愿看到的措施’是什么。但科林仿佛对此非常了解一般,还不等他继续做出更进一步的阐释,就立刻闭上了嘴,神色显得有点苦恼。

“好吧,我只是怕你会笑话我。”沉默半晌,眼看自己今天是真糊弄不过去了,科林最终还是举手投降:

“因为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真的。他……我找了他很久很久,花了很多时间,走了很多路,几乎都要绝望了,却让我在你身上再一次看到了他的影子。”

“对不起,威斯特。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困扰的……我只是太想他了。”

这倒是个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答案。

仔细观察着男孩每一丝表情变化,确定他没有说谎。威斯特犹豫了会儿是否要冒着可能揭别人伤疤的风险往下追问,最后还是决定继续。毕竟作为一个常年熟悉战斗的变种人,谨慎已经是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习惯。

“那人是谁?”所以,他也就遵循自己心里的疑惑这么问了出来。并决定如果得到的是诸如“我前男朋友”之类标准的搭讪台词,他就把这小子碾成人干儿。

然而——

“是我前男友呀。”愉快眯起眼,科林·傻白甜·伯伦斯这么开心地回答道。

“他也有像夏天一样迷人的蓝眼睛,棕色的柔顺短发,虽然脾气也不是太好,但还是……哎哎我还没说完呢小威你要去哪儿?”

“……”

威斯特觉得自己简直【哔】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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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多次在尝试把男孩扔下叹息桥无果之后,据说长得‘跟他前男友一模一样’的威斯特·今天也很心累·泽维尔无言接受了某些人从此在自己生活中横插一脚的现实。

这倒不是说威斯特真的非常讨厌和科林相处。事实上,他还挺喜欢这个没什么心机呆头呆脑的大男孩儿。对于一个被迫远离家人朋友,身边还可能强敌环伺的变种人来说,虽然知道彼此不可能坦诚相待,一份真挚的友谊还是会让人感到稍许安慰。但是,这些都建立在他是真的只是来牛津念书的前提下,就算现在日子过得安逸,威斯特也终究是身负血债和使命而来。在找到宿敌并彻底摧毁他的野心之前,所有岁月安稳都与他无关。

二十年的噩梦还在继续,二十年的亡魂还未安息。没有人知道,他几乎每个夜晚都会从睡梦中惊醒。那间潮湿阴暗的实验室,沾满鲜血的手术刀,充满整个地下基地的尖叫和哭泣……有太多不堪回首的记忆充斥在身体的每个角落,随着血液一路流淌,徘徊在内心深处。对于威斯特而言,事实上他所憎恨的绝不仅仅只是在他身上留下那近百道实验疤痕的易莱哲,还有那个曾经卑微地被碾碎所有骄傲,那么愤怒却又无力拯救任何人的渺小的自己。

最起码,在把那个疯子一起拖入地狱前,他还无法停下复仇的脚步。

“嗨!嗨?小威你还好吗?”

倒是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无数次与被洗脑的命运擦肩而过,现在还能心智健全坐在这里撩汉子全靠威斯特一念之差。金发男孩儿半边身子靠在窗台外,看着档案室里被呛得眼泪直流的少年,忍不住嫌弃挥了挥手:“这里很多年没有被打扫过了吧,也亏你能下决心进来。”

“你以为我想?”

抖抖手里的卷宗,不出意料又扬起了一阵灰尘。威斯特不满撇撇嘴,一边在心里疯狂咒骂着骗他来找资料的托尼·斯塔克,一边小心翼翼翻开这些发黄的文档。

……f**k。

面无表情和纸页里夹着的蟑螂片对视五秒,他‘啪’一声合上文件夹,在科林同情的目光中用力甩到了书架最底层。

“所以,你仍然不肯告诉我你要找什么?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一把。”

表情介乎于忧心忡忡和幸灾乐祸之间,男孩这么说道,语气间并不像因为同伴不信任而伤心的样子——反正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被窥探的*,他自己也有大把秘密瞒着威斯特。既然本身都无法做到问心无愧,那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完全坦诚以待呢?

“不,不是这样的。”看了科林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漫不经心拿起另一本厚重的文档,威斯特难得开口解释:“有些东西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不能……为了你的安全,在这种事上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最起码不会死。

默默在心里补充了最后一句。若不是真的无法拒绝科林,查阅这些陈年记录又同时需要有两个人以上在场,威斯特连档案室都不会让他进。毕竟他现在会在这种鬼地方的原因是中午托尼打来了一通电话,说是发现了关于易博士的线索,非要他去查查牛津生物系的实验记录,问他别的什么一概顾左右而言他,搞得威斯特一头雾水。但无论如何,这都是超级英雄们之间的事,科林一个普通人搅进来并不妥当。不然,万一以后自己不在时他们的敌人顺藤摸瓜来找这小子麻烦,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可是,我也没那么弱啊……以前我救过你很多次呢。”闻言委屈地扁扁嘴,金发男孩儿低声抱怨着,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已近乎于耳语。

“不正视自己的弱小可是不好的习惯,科林。”

一目十行浏览着手里密密麻麻的记录,随口这么回答道。威斯特当然没听见科林最后那句话,因此也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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