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糯米和红糖做的,还放了不少雨子参的花瓣。听说吃了它可以长记性,你来几块吧。”

张起灵从众多糕点中挑了一块造型看起来不那么奇葩的捏到手里,那点心入手的触感又黏又软,颜色又是那不详的暗红色,着实在让人提不起食欲。可是张起灵向来不会拒绝吴邪的任何要求,哪怕眼前的人不是他记忆中熟悉的那个吴邪。

犹豫了一会儿,张起灵还是将那块点心送进了嘴里。

吴邪用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忐忑的目光注视着张起灵吞下那块点心,看着对方鼓着腮帮,细致的咀嚼,然后喉咙一动,将点心咽了下去。

“好吃么?”吴邪语气很平淡,眼底的深处却带着期待。

“嗯。”因为看见了对方期待的神情,张起灵不由得点了点头,“好吃。”

“呼——”吴邪像是如释重负的长舒了口气,紧接着脸上荡开了一抹不好意思的微笑,“我第一次做,真没什么信心,说来羞愧,一出锅看这造型,自己就没敢试吃。”

“挺好吃的。”张起灵最见不得吴邪为难,甚至连形状都没挑,又拿了好几块,一股脑的都丢进了嘴里。

吴邪见他吃的欢畅,干脆把整盘子点心都塞进了张起灵手里,“小哥,喜欢你就多吃点。”

盘子被硬塞了过来,张起灵也不好推辞,只好端着盘子,默默的往肚子里填点心。

吴邪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张起灵一会儿,然后走过去坐到了他身边,两人胳膊贴胳膊,大腿贴大腿,薄薄的衣料根本阻隔不住彼此相贴之处,那不断攀升的体温。

没有人说话,屋子只能听到张起灵那轻微的咀嚼声,以及屋外雨水击打在树梢,瓦砖,地面所发出的滴滴答答的声音。

吴邪率先打开了话匣子,他双手后撑在床上,头微微后仰,张起灵突然注意到他脖颈间横贯了一条狰狞的伤疤,他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听吴邪语带笑意的说,“小哥,你知道么?那天坐在青铜门前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出来的时候会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我要不要把那些跟着你出来的东西都干掉?”

张起灵把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把盘子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专心致志的听着,吴邪继续说,“我甚至还检查了弹药是否充足,然后拿了两把枪摆在身边,就像这样。”

吴邪曲起双臂,做了一个双手持枪的帅气动作,然后自己都忍不住吐槽自己,“开玩笑的,那玩意一把就重的很,我单手根本举不起来,都是架在地上使的。”

张起灵记忆里并不存在吴邪所说的‘青铜门’和‘那些东西’,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吴邪的种种过往,唯有沉默以对。

吴邪倒也一副习惯了他闷声不吭的样子,也不似需要他回答的样子。吴邪扯着张起灵的胳膊把他拽倒在床上,两人由并肩而坐变为并肩而躺,即便是两两无言也不觉得沉闷或者是尴尬,仿佛两人之间合该是这种相处模式。

“小哥,这十年来我做了很多,就想着能早点把你从门里给接出来,结果倒好,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吴邪抬起右手,用大拇指比了比那条横贯脖颈的伤疤,“想做的事儿一件都没做成,你到底还是在那里面蹲了十年,这他妈的。”

“现在你自己出来了,瞧见我这狼狈样一定觉得我倍儿傻逼吧。”

吴邪自嘲的长叹了一口气,嘴角带笑,语气里夹带着的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沉重与苦涩看得张起灵心惊,他徒劳的张了张嘴,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如何说,最终千言万句化作了不咸不淡的两个字。

“不会。”

听了张起灵好不容易憋出来的两个字,吴邪笑不可仰,道:“得,知道你不会撒谎,你就别安慰我了。”

真心实意被曲解了,这让张起灵有些无所适从,他想了想,又补了两个字:“真的。”

吴邪扭过头对张起灵笑了笑,显然不大相信他的话,接着之前的话茬继续道,“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就是个傻逼,可我他妈当时真的就一门心思想把从那个鬼地方里把你给弄出来,哪怕是让我做那些戕害人命的肮脏事。”

这样子的吴邪太陌生,张起灵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声凝视着对方的侧脸,充当一个安静的听众。

“结果我真他妈的变成了自己当初最厌恶的那类人,居然还他娘的不后悔。”

张起灵不愿听下去,打断道:“吴邪,为什么?”

“十年太长了。”吴邪哑着嗓子喃喃低语道,“小哥,十年真的太长了。”

张起灵知道他话还没完,自己还需要继续当一个听众,他耐心的等待吴邪的后话,可对方丢下这两句话之后,就像是放下了话篓子,转而哼起了歌儿。

这十年以来吴邪与正常人的生活渐行渐远,到最后已经跟社会都脱节了,他甚至记不起他上次去ktv是什么时候,十几年前?亦或是二十几年前?

吴邪哼唱得很认真,他歌词都忘得差不多了,于是把节奏放得很慢,边唱边回忆。好好的一首歌硬是让他唱得支离破碎,每一句歌词都是断断续续的。

张起灵侧耳倾听,也分辨不出吴邪到底在唱什么,直到一句清晰无比的歌词,配上难得没有跑偏的调子,从吴邪的喉间滑出。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这句之后,调子又归于破碎,歌词干脆被吴邪给省略了。

唱完之后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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