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惨地写着“当然选择原谅她”的酸诗。

汇报完了,夜君盖棺定论道:“是个蠢人。”

“不错。”钟离子息浅浅一笑,“我千方百计步步为营,不就是为了他能有今天。”

夜君含笑望着他:“您真是温柔。”

子息点点头道:“帮我找到这个梅梅,对你来说想必不是什么难事。扔到水里淹三天,窒息昏迷就捞上来,等缓好了再淹。脚不许着地,要悬空吊着,也不许给她睡着的机会。不要留伤痕,也小心别弄死了。三天后如果知道错了,让她去给我哥道个歉。……嗯,叫她不要说出去是别人逼她的。”

“领命。”夜君在心中默默撤回了自己之前那句话。

三天后梅梅姑娘连滚带爬地冲到钟离苑还了五百金给大少爷,声泪俱下地解释自己家中惨遭变故,绝非有意捐钱跑路,都是误会。

钟离子息窝在被子里喝着苦不堪言的汤药,一边问道:“今天我哥写诗写了什么?”

夜君面无表情地读道:“人间自有真情在,还了五百赚三百。”

钟离子息满意点点头。

这次风波过去没多久,梅梅的事迹传到这些风月场的姐妹耳中,演变成了大少爷敲诈勒索,晚晴楼和怡红院都不让大少爷进去了。

大少爷的诗又酸又苦起来了。

钟离子息烦闷地敲了敲眉心:“没辙了,夜君,给你些本金你去帮我办个青楼吧。”

夜君深深感到自己的影卫生活要朝着奇怪的方向丰富多姿起来了。

(by段云卿

第87章 【番外】枯泉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我是断更的废十。你们打我吧我不会还手的。今天是夜君和夜刹。来,心平气和地跟我念:友情向,友情向。

01】

所有人都知道夜君的听力相当好,但很少有人知道到底好到什么地步。

耳听八方,自不必说,他尤其注重的,是人的呼吸,吐纳,心律,脉搏,交织影响,可以反映出此人的情绪和心境。这些旁人眼里细不可查的轻微响动,能在他脑中汇出印象,有刚烈勇武的人如戈壁艳阳,有狠辣乖戾的人如密林荆棘。

他因着这一点特性,能轻易判断出哪些人好接近,哪些人该设防;哪些举动惹人欢欣,哪些举动引人排斥。

夜君还没有获得“夜君”这个称号的幼年,自有记忆开始就无亲无故,流落街头,但幸于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生得又整洁可爱,过得倒是一直不错。同样是乞讨,别人连残剩的白面馒头都要与狗搏斗,他偏偏能从各个朱楼的漂亮姐姐那里得来成盒的j-i,ng致点心,方圆十里的流浪儿都将他奉为首领。

韬光十年,刚满十二岁的夜君,猝不及防地被捉入夜行。

他被抓住的时候,是非常惊诧的,因为来捉他的人,没有任何敌意和攻击性。他花费了许多功夫,也没能讨好他们得以自由。他后来才知道,这些人是真正的麻木不仁,如一滩死水。而死水,是没有喜怒可言的。

而夜行,是将自己连同身边被抓来的这些幼童一同,最终浇灭胸腔中的热血,磨砺成如他们一样的毫无生气的死水的地方。

一同被捉住的幼童,有乞儿,也有普通人家的孩子。惊变、黑暗、失去亲人的惶恐连同未知的恐惧……幼童们将所有无法宣泄的负面情绪,统统转化为声嘶力竭的哭喊。

禁闭监牢,使得嘈杂的噪音无限扩大。对听觉异常敏感的夜君来说,这已经是最残忍的酷刑了。

被关了好几天,再没人有力气哭泣。

在旁人看来,这密室中的气氛沉闷而压抑,也夜君却不然。他们的畏惧惶恐不息,心跳还是如此刺耳,无时无刻折磨着夜君。

他第一次开始怨恨自己这特性。

毕竟这一特性,除了好看的糖糕,并没有带给自己太多其他的好处。却害他这几天,没一刻得以安眠。

夜君不曾料到,他却在这最嘈杂污秽之地,听到了世间最好听的心跳。

坚定,温柔,清澈又透亮……像一汪碧玉无瑕的清泉。

他顺着声音追寻过去,在墙角看到一个双眸漆黑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丝烦躁与畏惧也无。

“我能坐你旁边吗?”夜君问他,对方沉默地望了他一眼,并不动声色,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抗拒。

夜君不管不顾地挤开周围的小孩,紧挨着他坐下。在这如音韵般美好规律的泉流水声中,安心地睡着了。

02】

示威一般的禁闭结束的时候,身边的幼童们已经鲜少哭闹了。在黑暗中呆得太久,连恐惧的弦都已经崩断,更多的是服从。

因为被分批带走,夜君被迫和那个有着好听心跳的少年分开了。前途未知,他却没来由觉得一定有缘与他重逢。

经历了一系列基础的测试与考量,夜行按照实力分发了编号,从此作为代称。他得到的评价是“乙未”,一同安排的还有训练日程与住舍。

夜行除了身体机能的训练,还有洗脑的演讲,将惨无人道的训练冠以美称,堂而皇之地歌颂一遍。演讲者满口自己都不信的道德忠义,试图美化掩饰。夜君听得可笑,转头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心跳很好听的人。

夜君一眼就发现了他,却见他听得十分认真,竟是信以为真的模样。

夜君哑然:这都当真,该不会是傻的吧?

夜君偷偷瞄了一眼他的铭牌,刻着“庚辰”,慎重地将这个编号,记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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