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捷地踩到床头柜上——也不管那很可能是件古董家具——攀到床头上方看了一小会儿,不知道究竟是在找什么。

“那是根铃绳?”据j观察,床头最特别的就是有根垂下来的绳子,于是轻声问了委托人一句。

“是的,想叫客房服务的话就拉那根绳子,”en点点头,“当然房间里也有电铃,不过……”

“不过游客们就吃这套,”k从床头柜上跳下来,收起他的小放r小姐,知道你隔壁住的是什么人吗?”

“哦,这我倒不知道……”

“没关系,总有人知道。”k边说边穿上他的西装外套,对着镜子整理好衬衫领口,然后就拉开房门出去了,留下j对另外两位满脸茫然的女士解释道:“嗯……他就这样,习惯就好。”

十几分钟后k回到房间,表情看上去挺愉快。

“有发现?”j边问边顺手抄住k扔给自己的小玩意儿,“这是什……名牌?”

“借的。”

“嗯哼,”j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没去揭穿同居人一贯不告而取的小把戏,“所以你就戴着工作人员的名牌去敲了隔壁的门?”

“你听见了?”

“猜的。”

“猜得不错,”en说道,“据说你隔壁住的是位作家,在你之前两天入住,专心写作,闭门不出,但可惜他不是——他的中指上并没有长期握笔的茧子,手腕内侧,腕关节处也没有频繁使用电脑打字留下的磨痕——而关于他真正的职业,j,他的食指腹有个旧伤疤,就像曾用小刀削去一片皮肉似的,中指与拇指指尖微微变形,指甲颜色晦暗,你觉得这代表了什么?”

“我哪儿知道……”

“r小姐,现在给你的舅舅打个电话,”en道,“告诉他你觉得这地方对你的心情没有帮助,所以不打算参加什么薰衣草丰收节了,想尽快出国散散心,明天就回伦敦收拾行李,顺便约他见面吃个饭。”

“什么?为什么?我不……”

“只是照我说的做。”

“……好吧。”en低头沉默了几秒,妥协地从手袋里翻出电话走到窗边。

“他是在怀疑她舅舅?”趁eh凑近男友,压低声问了一句。

“我想是这样,”jh交换了一个同情的眼神,顺便道了个歉,“对不起把你卷进来,我知道本来我们……”

“这没什么,她需要帮忙,我们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h轻轻握了下j的手,反过来玩笑道,“总之看来这次不需要跟中国犯罪团伙比拳划脚了,你知道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可比这回糟得多。”

h正靠着梳妆台站着,j斜倚在她身边,边和她低声交谈边无意识地扫过镜子,下一秒又马上把目光转了回去——或许是光线错觉,或许是他眼花了,那瞬间在镜中他似乎看到……

“我舅舅说好的。”en很快打完了电话,显然也意识到k在怀疑她仅存的亲属,说真的这感觉肯定让人很难熬,“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她努力压抑着情绪,清了清嗓子,“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嗯,晚上,我是说晚上请允许我请你们吃顿便饭,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只是现在……我……”

“没关系,”作为在场的另一位女性,h适时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背,又低声安慰了一遍,“没关系。”

两个小时后他们在镇上的餐厅碰头,一起吃了晚饭。en看上去比先前好多了,应该是洗了个澡,又换了条裙子,大约已经重新振作起来,甚至在饭桌上主动活跃着气氛。

坦白说那感觉上简直像个四人约会——意大利餐厅,四人桌,蜡烛,k坐在另一边,落地窗边白纱坠地,合着晚风与提琴声来回飘曳。

“我喜欢古典乐,因为我母亲喜欢,她的钢琴弹得好极了,”en强颜欢笑道,“但我姐姐不喜欢,她喜欢电子乐……她很有主见,她……”

“喜欢古典乐挺好的,”j试图把话题往轻松的方向拉一把,“关于这点我想k最有发言权,他总是在半夜三点拉小提琴,这……挺好的。”

“这挺好的?”k挑起眉,讽刺地重复了一遍j的话,“是谁威胁我要把我的小提琴扔到壁炉里的?”

“闭嘴。”j用口型警告了同居人一句,又转向en友好地笑了笑。

“哦,不知道你会拉小提琴,有机会的话很愿意听听,”en终于放松下来开了个玩笑,“嗯……当然不是指在半夜三点。”

谈话告一段落,饭桌上一时有些沉默。en静静拨弄着她的食物,两三分钟后突然放下叉子,定定望向对面的咨询侦探:“es先生,请跟我说实话,你真认为这事儿与我舅舅有关?”

“是与不是,过了今晚我们就知道了,”k若有所思地答了一句,“不过事实上确有一点仍让我感到疑惑……”

“是什么?”en掩饰不住自己的焦虑,身体不自觉地前倾越过桌面,j想自己能够理解她——当人们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一个事实,拼命想要找到证据否定它时总会表现得过于急切。

“等一下……”k却突然抽了下鼻子,“你换香水了?”

“什么?”

“再靠近点。”k微微起身凑近对方,不怎么礼貌地嗅了嗅她新换的衣服,“你身上的味道和你裙子上的香味不一样,所以你换香水了?”

“哦……是的,抱歉我无心整理行李,这条裙子是刚从箱子里拿出来的……”en茫然地解释道,“箱子里确实还有一瓶香水,大概盖子没盖严,我想可能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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