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有了后路,就不如走投无路时那么拼了。

他艰难地喘了两口气,趁着接住塞特递过来的软绵绵的一拳头的空档,没忍住凑过去小声道:“你就不能认输吗?”

“……”塞特一脸一言难尽地斜着眼睛看他——我想啊——虽然不是认输,但没必要持续打下去,找个借口休战,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行吗?——关键是熊孩子你刚才不是拿话挤兑我来着吗,我能在这种时候不打吗?

荷鲁斯看他似乎心思活络了,继续怂恿道:“只要你喊一声‘休战’,我立刻收手,咱们就能大吃大喝一顿,再美美地睡个懒觉了!”

他一边说着,脸上都禁不住流露出憧憬神往之色,又连连冲着塞特使眼色,示意他抓紧停战,别再打了。

塞特纳闷问道:“凭什么是我率先服软?你是晚辈,难道不应该是你先认输吗?”

“我比你年轻这么多,体力旺盛,你都已经这么老了,我率先认输,你觉得眼睛明亮的埃及同胞们会信吗?”荷鲁斯振振有词。

“……”塞特眼中诡色闪烁明灭不定,低声道,“我们维持这个动作太长时间了,眼睛明亮的埃及同胞恐怕已经看出蹊跷来了,等我换个动作攻击过来再说。”

荷鲁斯不疑有他,答应了一声,松开了攥住塞特拳头的手,却不料塞特下一秒就变拳为爪,狠狠照着他的脸挠了一下。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伊西斯是没有想到会有这等变故,陆压是觉察到了但不打算插手,反正眨眼间,就听见荷鲁斯惨叫了一声,捂着脸倒了下去。

塞特手中血淋淋捏着一团,对着荷鲁斯得意一笑:“天生就要继承父神双眼的下一任太阳神?没了眼睛,我看你还怎么得瑟?”

这句话刚说完,摔倒的荷鲁斯就嘶吼一声,拼命抬手朝着他胡乱一抓,揪到了什么,不管不顾一把扯了下来。

塞特也哀嚎一声——这一声叫得比荷鲁斯凄惨多了——像个虾米一样蜷起身子来在原地蹦蹦跳跳。

伊西斯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一把把荷鲁斯抱了起来,凑过去看他的伤势,见儿子一颗眼睛被整个挖了出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心疼得不行。

陆压没有关注荷鲁斯,他的目光都落到塞特身上了。他走到这个正在痛苦地踮着脚跳舞的沙漠之神旁边,一脸不可置信地试探性问道:“他是不是扯到你那啥啥了?”

从客观条件来判断,在荷鲁斯那个角度,一扯最可能扯到的就是塞特的那个部位。从主观条件来判断,陆压也觉得能让一个男人叫得如此凄惨的,也就只有那个部位被扯下来的可能性最大了。

塞特此时哪里有心情跟他说话,蹦跳了半天,疼得眼泪鼻涕一块往下流,又没忍住满地打滚,扬起一大片尘沙。

人家都这么痛苦了,陆压自认不是一个喜欢落井下石说风凉话的人,但此时也忍不住感叹道:“世上真的有因果报应啊。”

塞特把奥西里斯分尸,害得荷鲁斯出生前就没了爹还好说,关键是害得奥西里斯的那啥啥被鳄鱼还是河马的野生动物给吃掉了。现在一报还一报,荷鲁斯一把揪下了塞特的那啥啥,绝对算得上是为父报仇了。

陆压这么想着,探头看了一眼,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隐隐觉得不对。那地方血肉模糊的,也看不清楚,陆压看了半天觉得似乎没有都扯下来,干脆不围着塞特了,转而去观察荷鲁斯。

看到荷鲁斯手上的玩意时,陆压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他摸了摸下巴,走回到塞特身边,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夸大其词了,也没有都拽下来。”

其实就扯下来了一个球,并不算是毁灭性打击。陆压特意重申一句,是因为周围围了一群跑来围观他的美丽女神,人头的和动物头的都有,已出嫁的和未出嫁的都有。

这基本上就是八成以上的埃及女神了,事关男人的尊严,陆压当然不好信口开河,当着这么多女性的面诬赖塞特,自然要着重申辩清楚了。

让陆压看,奈芙蒂斯和塞特这对所谓的夫妻连表面上的和谐都不屑维持了,早晚都要离婚分家,塞特恐怕还要再娶,他本来名声就够臭了,再被人误会成了被阉割的狼,那就不好了。

不过估计从今天之后,塞特的称谓就要从“沙漠之神”“灾难之神”和“恶神”,变为“那个只有一颗蛋的男人”了,说起来也是个十分悲伤的故事。

陆压促狭一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样的好戏要拉阿努比斯来共赏,便不再对着塞特说风凉话了,扭头离开了赫里尤布里斯城城门口,打算先回冥界把阿努比斯揪过来。

塞特*上疼得钻心,还要听陆压在一边凉飕飕的暗讽,又恨又怒——关键是疼,真的好疼——只好拿脑袋一次次撞击土地,试图转移缓解疼痛。

他这边把地砸得砰砰直响,那边荷鲁斯差不多已经缓过劲儿来了,毕竟眼睛虽然也是重要器官,疼起来也没那啥厉害。

更何况伊西斯的眼泪滴落在他的伤口上,还有很强的治愈功能,荷鲁斯活到这么大,总算是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关怀和温暖,也不像之前似的那样畏惧伊西斯了,反而深切感受到有个亲娘在身边可真不错啊。

荷鲁斯来到满地打滚的塞特身边,一把从他的手里把自己的眼珠给抢了过来,又忍不住踹了塞特一脚,将手中的球扔到地上,狠狠一脚踩爆了。

做完了这一切,荷鲁斯只感觉到浑身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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