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俊毅成熟的脸孔上是一片平静无波。

然而,那一双宛如子夜的黑瞳里,却藏满了丝丝森冷的杀意……

「是谁跟你说……我出门了呢?」男人盯著频频发颤的莫宇,不自觉地冷冷轻笑。

莫宇目光左右游移著,结巴地辩解:「我……我是顺便帮你看看三楼的环境脏不脏,呃、就顺便修……修一下你房间的门锁……」他支支吾吾地,越说越小声。

「你说这里吗?」黑睦冲一眼就看穿他的谎言,仅是冷漠地掀了唇,道:「这里不用麻烦了。」

「带著你的鸡毛下楼去。」

如天皇老子赦罪般,莫宇心中的那颗大石平稳地卸下,不过对方的语气还是让他十分不爽。

难道全都是我的错吗!也不想想是哪位大爷在他刚来的时候,什麽狗屁话都没有交代就跑去房间睡他的大头觉!

莫宇咬牙切齿,捡起掉在地上的鸡毛掸子,故作高傲的扬高了鼻尖,一脸装腔作势地说道:

「はい(是)、はい(是)──拎北我好心被雷亲、狗咬吕洞宾……」他碎碎念地哼著。

对於黑睦冲这种大老板忽冷忽热的性格,明明前一秒跟你好像很熟,可是到了下一秒又翻脸不认人的死态度,莫宇是有一点不爽,但也没办法吧?

只能说拿人钱财的,半点怨言都不能说!

黑睦冲看著莫宇自讨没趣地抓了抓脸,嘴里咕哝著经过自己身旁。旋即,他蓦然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啊,还是说──」

「?」莫宇疑惑地回头,觑了一眼不知道又要说出什麽鬼话的男人。

黑睦冲环抱起手臂,恢复平日桀敖不驯、轻浮不正经的浪荡笑脸:「莫宇其实是想要搬到三楼……然後,跟我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闻言,莫宇先是一愣,眨了眨眼,眼瞳错愕地瞪著他,在男人忍俊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他才猛然回神。

靠,那家伙是在共三小(说什麽)?!

「谁想跟你近水楼台了!」

莫宇恼羞成怒地向笑到弯腰的黑睦冲比了一根中指,骂道:「你……你只要记得把今天的薪水算一算,汇到我帐户里就好了!别想骗我啊!老子可是会去仔细检查的!」

「新,新台币四万二!」很好,他给自己找了个好台阶。莫宇胀红著一张薄薄的脸皮,立马往楼下快速奔逃。

望著那名说完话就夹著尾巴狼狈逃走的男子背影,黑睦冲嘴角抿起一弯新月,在只剩下张嘴吐气的热带鱼与自己的三楼空间里,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他擦去眼角的泪水,转开那扇被莫宇成功撬开锁头的门,走了进去。

只差那麽一点时间,莫宇──也许就已经突破这里了。

真是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啊。

莫宇……

黑睦冲神情蓦地深沉,墨瞳隐讳地,流动著一道诡异的色彩。

门扉的後面,是装潢得如欧洲世纪般的美丽书房。

室内以柔和的暖黄为基调,仿作名画的油画,奇妙图腾的地毯铺成,一口许久没使用的孤寂壁炉;稍稍地放眼望去,这里除了大片挑高的窗户,一排排比人还要高耸的书柜,剩下的,就是摆满一堆书籍资料的桧木桌椅。

才刚走到桌角处,黑睦冲洗澡前放置在桌面的手机,十分不凑巧地响了起来。

他沉默地凝望著不断发光震动的机身,然後伸出手将它拿起,翻面一看,萤幕上闪烁著一个字母──「s」。

是谢莉欧的来电。

黑睦冲叹气,按下通话键:「……说话。」

(沙沙……是黑睦吗?我是来传话的。)

话筒传来一道磁性得很有独特风格的女人嗓音,「喔?扎金……有什麽事吗?」他顺手抓起摆在一旁的饰品。

一个塑造成东京铁塔的木雕饰品,被男人蜷握在掌心里,指尖反覆地把玩著。

(主人说……编号08·禁药,处理好了吗?)

呵,果然是来询问这件事。黑睦冲笑了笑:「还没呢,从你们发现的无人岛屿上所采集的制药草叶,要分批运送到我这里,以时间上来说,对我有些冲突啊。」

「不过大致上呢,实验品算是挺成功的。所谓好东西……总需要长久的时间研磨,才能变成昂贵的金块吧?」

(是吗,实验成功了……)彼方的磁性女声淡漠地喃喃自语,(其实,扎金先生他……已经等不了这麽久了。)

太过急性,可是会坏大事呀。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去做。」黑睦冲微笑,放下那块木雕饰品,继而往一叠厚重纸张堆起的资料摸去。

「至於你前几天送来的几万吨毒品──」他大概翻阅了几张a4纸大小的页面,「我已经全部处理好了。过几天会叫人送去研究室,ok吗?」

(当然ok。)

(黑睦在运送跩根的效率……还是像以往一样非常迅速,这一点我是给予肯定的。)

跩根,是一种暗号。

「呵,你这是夸奖吗?」黑睦冲失笑,说得好像他一出生下来,就是专门做这种肮脏事的人。

有一半是被她说对了。因为,制作这种令人上瘾的毒……是他最擅长的龌龊手段。

不为人知的一面,人们只知道他「黑丧蝶」,是个会用毒杀人的人,却孰不知人类在死与不死的挣扎当中,继续苟延残喘、乾枯地渴望著,那遥不可及的水源,才是最令人痛不欲生的火炼地狱。

「那麽,就请伟大的谢莉欧长官……自己去评断,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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