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他们都开始不安,很快,巴伦族发生了一次叛变。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骇人的眼神让那些人不敢靠近,手里的弯刀每次挥动都让鲜血飞溅,那天,从白天到黑夜,部落里散落的断肢残臂和那股恐怖的气氛连想来叼走尸体的野狼都不敢靠近。
从那以后,再也无人敢惦记那个位置。
乌尔罕.巴图的脾气变的更加暴躁,也更加残忍,谁不小心提到少年,那绝对是比死更可怕的下场。
他在帐篷里睡的时间渐渐少了,有时候会骑马绕着草原不停的奔跑,累了就躺在绸子湾,或者去沙漠里。
乌尔罕.巴图想念那个少年,心就像是被挖空了一块,怎么也填不满,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特地派人潜进天朝,只为了带回来那些书籍和一个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告诉他,那是情。
乌尔罕.巴图听了大笑不止,双眼猩红一片,他紧紧抓着教书先生的衣领,大声咆哮着。
“狗屁,本汗怎么可能爱上了那个少年,你说是不是?”
他面色狰狞又悲伤的一遍遍问教书先生,对方哆哆嗦嗦的回答,“是,是。”
寒光一闪,乌尔罕.巴图踢开教书先生的尸体,低头擦拭弯刀上的血,唇边噙着笑,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本汗已经不需要懂那个字了,人都没了.....”
沙漠里的夜晚依旧是闷热的,黑马似乎懂主人的心情不好,乖乖的在一边打着喷鼻。
老狼王来了,它没有跟往日那般对乌尔罕.巴图露出敌意的样子,而是弯下后腿,尾巴轻轻甩了甩,静静的看着远处。
一人一狼在漫无边际的沙漠思念着同一个人。
老狼王突然仰颈长啸,啸声一次比一次嘹亮,连整个荒漠都愈发荒凉起来。
接连几天老狼王都待在原地,蓝色的眼睛里早已没了锋利,有时候会有一头身形小一点的狼跑过来,蹲在它身边,陪着它一起看着日出日落。
乌尔罕.巴图懒的去管,他偶尔会骑上马围着荒漠漫无目的的奔跑,试图从风沙里面寻到一丝少年的气息,跑远了就回头,再回到少年消失的地方躺着不动。
日子似乎过的很慢,这天,乌尔罕.巴图见老狼王垂下头颅,闭着眼睛,他把手伸到老狼王的鼻子那里,隔了好一会才收回手。
老狼王走了。
从今往后,这片荒漠只有他一人可以去思念那个少年。
“你跑就跑了,我把你抓回来也不舍得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给焚烧了?”乌尔罕.巴图的面色渐渐扭曲。
眼角有什么流了出来,他拿手抹了一下,突然觉得可笑,眼泪这东西他怎么会有。
第99章
大雪在圣诞节前降临,空气变的更加清冷,寒风呼呼的吹,路上来往的行人都很匆忙。
太冷了。
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学校门口,车里的温度很暖和,驾驶座上的萧亦笙侧身去给边上的人解开安全带。
“小默,你下午有课吗?”
“下午有两节课。”沈默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课本,拍拍搁在他颈边摩挲的手,“下课后我去图书馆看会书。”
萧亦笙弄开沈默耳边的那点发丝,摸了摸他的耳垂,“到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好。”沈默碰了碰萧亦笙的唇角,打开车门出去。
靠在椅背上,萧亦笙透过车玻璃看着沈默的背影,一直到对方消失在校门口,他才开车离开。
早上七点多,学校渐多的学生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拖着没什么力气的身子在食堂跟教室两处活动。
沈默脚步一顿,又不着痕迹的继续往办公室方向走,而他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
停在一处公告栏那里,沈默在玻璃里看到了在他身后一排树当中出现的一个高大身影,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平静的看着。
背后有脚步声走近,伴随着熟悉的磁性声音,“维,你越来越聪明了。”
雪地里有深浅不一的脚印,路边的小树被厚雪覆盖,枝叶压了下去,沈默看着塞尔特走过去从树上面弄了些雪捏成一个雪团,然后自己吃了一口。
沈默:“……”
“塞尔特先生,你不在家里睡觉,跟过来做什么?”
“维,我今天一天都是你的。”塞尔特优雅的笑笑,前两天听到楚霄提及沈默在讲台上课的时候有多么出色,他按耐不住,早早就过来了。
沈默把他衣袖上不小心弄到的雪拍掉,“走吧,我上午的课是后两节,先跟我去办公室,我带点资料去图书馆。”
“好。”塞尔特走在左边,没有去看学校的风景,他的注意力都在边上的人身上,不时说点什么。
路过的学生们会纷纷扭头去看路边并肩走路的两个男人,一个戴着眼镜,瘦高的身子被灰色大一包裹,微低着头,围巾遮住了一点下巴,白皙清俊的脸上神情很淡。
而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大衣,双腿修长,五官立体英俊,头发很长,一条黑色发带绑在后面,苍白的脸却没有半点柔美,是很难用词去形容的美感,一手随意的抄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放在外面。
太养眼。
指指点点声音没有打扰两人的交谈,直到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走上前的是一个年轻女人,是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
“沈默,早啊。”
“早。”沈默也打着招呼,脚步没停。
“今年的雪比去年来的早,昨晚后半夜下的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