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看着碧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边金鎏沉浸在喜乐之中,那边的杨柔却已经砸了一套精致的官窑炉瓶三事。

“你这是做什么!”杨志忠被杨柔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的说道,看着一地的碎片也不知是物件还是心疼自己的闺女了,重重的叹了口气。

杨柔紧闭着唇没有说话,脸色已经一片铁青,双手握拳垂在身侧,一挥手又打翻了一个美人耸肩瓶。

“哎呀!”杨志忠这回终于弄明白自己心疼的是什么了,弯腰惋惜的捡起一片美人耸肩瓶的碎片,抬头望着杨柔道:“你疯了啊!这可是很值钱的东西!”

“钱钱钱,爹!你的眼里怎么只有钱,要这些钱有什么用!”杨柔闻言气急的说道,转身便又要去找东西砸。

杨志忠见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拉着她,大声喝道:“行了,你还没有闹够吗?没有钱,你能过这么好的日子,能穿这么好的衣裳,能住这么大的房子,能有这么多的下人伺候你吗?”

杨志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气的呼哧呼哧的,杨柔转头看了屋子里被吓的大气也不敢喘的小丫鬟一眼,这才反应过来,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出去,才瞄了杨志忠一眼,鼻子一吸,哭了起来,哀声道:“爹,你说王爷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女儿都做到这样了,他竟然连看都没有看女儿一眼,女儿……女儿……”杨柔说着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毕竟是亲生闺女,又只有这么一个,杨志忠见杨柔哭的伤心,气也消了一大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你这又是何苦,为父早就跟你说过镇北不是那么好设计的,他能带着几万将士大破匈奴的大军,难道连你一个小丫头的计谋的看不透?我看你啊,还是不要再自作聪明了,省的多生事端,把我们的事都给暴露了!”

“可女儿就是不甘心嘛!”杨柔一甩帕子,生气的道:“爹你说,女儿哪一点比金鎏那个小丫头差,女儿已经十七岁了,她还没有及笄,小丫头片子一个,王爷为何偏偏就喜欢她!”

“金三小姐虽然年纪小,长的却的确不错,假以时日……”

“爹!!!”杨志忠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柔气的大叫了一声。

杨志忠被杨柔的叫声吓了一跳,看了她一眼,见她气哼哼的瞪着自己,忙改口道:“是,是,你自然也是咱们县里最漂亮的,要不县衙公子也不会非你不娶,只可惜他爹死的不是时候,要不……”

“爹说错了,县衙大人死的才是时候呢,若是等我嫁过去他才死,那我不是一辈子都要跟着他那个穷光蛋的儿子了?”杨柔没等杨志忠说完便开口说道,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接着道:“反正我就是不甘心,老天爷把堂堂一个王爷送到我面前来,我怎么能不好好的抓住机会当王妃,若是让我当上王妃,爹以后还用得着在这小小的富源县为了挣那么一点点小钱装好人吗?跟我一起赏京城吃香的喝辣的便是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镇北王不是没看上你吗?”杨柔说的那种生活杨志忠自然也很向往,可是他却比杨柔更清醒,摇头道:“依我看,那金三小姐也是个厉害的,这才来了几日便把瘟疫的传播途径摸了个一清二楚,接下来便要着手治疗瘟疫了,若是让他们找到治疗的办法,只怕会怀疑我们,看来那些治疗瘟疫的药材我们还是赶紧转移出去的好!”

“这个我不管!爹看着办吧!”杨柔无所谓的道,眉头微皱像是在想着什么。

杨志忠心里一惊,忙告诫道:“我说你就不要再打王爷的主意了,若是闹出什么事我看你咱们收拾!你想让你爹我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吗?”

“怎么会?女儿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吗?”金鎏见杨志忠有些急了,脸沉了下来,一甩袖子道:“是,女儿晓得了,女儿不做王妃便是了,帮着爹早些把王爷和那金三小姐请走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杨志忠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替杨柔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大碍的脚踝,让人拿了药来给她擦上,嘱咐她好好休息,便起身回了房。

是夜,一轮明月斜斜的挂在西边的树梢上,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草丛中虫子的叫声格外的清晰,附和着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和蛙鸣声,交织成夏夜的乐章。

杨府已经浸入一片黑暗之中,南边小院里的一间厢房里,透过明亮的月光,有个黑影在屋子里闪动了一下,走到门边,轻微的开门声响过之后,黑影慢慢的走了出来,关上门,静静的等了一会,见没有惊动屋子里的另一个人,这才轻轻一笑,蹑手蹑脚的走出了院子,朝大门走去。

因为瘟疫的关系,富源县的治安反倒是好了不少,杨府自从下人走了一大半以后,便没有派人晚上值夜了,黑影轻松的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一个人,正在高兴之时,刚要伸手开门出去,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按住了她即将拉开的门闩。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秦之翦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站在金鎏的身后,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

“天哪!”金鎏闻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过头来,见是秦之翦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眼神闪烁了一下,道:“没……没什么,只是晚上睡不着,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现在?”秦之翦显然不相信金鎏说的话,眼睛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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