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浅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唐嫣然呢!

“唐嫣然,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能为了一厢私仇,置整个唐家于不顾!你以为若是新帝继位,就能安保唐家?就能安保你吗?不要说卢家扶持的新帝是和我关系匪浅的大皇子殿下,就算并非大皇子殿下,卢家也绝不容不得一个不忠义的人执掌唐家。……届时,唐家上下几百

t口,恐怕都是午门斩首的结果!”

唐浅浅声声和缓,便是最后一句话,也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毫无关系的小事。

可唐嫣然听着,脸色不知不觉变得有些苍白。

“你,你胡说!”

她,胡说呢?

唐浅浅微微一笑。

她怎么觉得连说这话的她自己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呢?

唐浅浅知道唐嫣然恨她,不管她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她都明白,也都能理解。她更知道不管唐嫣然怎么样,她也心念着唐家,也绝不容唐家有什么闪失。可如今,却是唐嫣然太傻了!

唐浅浅看向一旁神色不变的卢占清,却是问向唐嫣然,“你可知道卢家是什么人家?”

轻飘飘的一句话,淡若的声音泄出,却是异常清冷湛若。

唐嫣然一惊,呆呆的看向看向旁边的男人。

卢家,是什么人家?

“当年,圣上还是太子时,卢尚书是永王殿下的人,后来永王叛乱,卢尚书大义,弃暗投明!”唐浅浅的话音缓缓而至。

“……”

唐嫣然的嘴角陡然开始发颤。

唐浅浅说的这些对外臣来说,或大多不知,可她还是都知道的。

现在,她又说出来做什么?难道——

当真是她忽略了什么?史上第一驭兽女王

陡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卢占清突然开口。

“你想说什么?”

……

唐浅浅并没有理会卢占清,眸光转闪,落到唐嫣然身上,

“然儿,你以为父亲和卢尚书只是朝中倾轧对立吗?”

一声轻叹,直入耳际。

唐嫣然一颤,脑袋里似乎有什么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闪过,却又抓之不住。

她恨唐浅碧夺了她心爱之人,杀了她的母亲,抢了亲弟亲情。

她恨父亲的眼中只有唐浅碧一个人,完全看不到她。

所以,不管用什么法子,她也要杀了唐浅碧。

所以,哪怕背上弑父之名,她也要让父亲知道,让唐家的列祖列宗知道她唐嫣然照样可以光复唐家。

可现在,唐浅碧这个女人,她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父亲和卢尚书不是对立的吗?不,她的话里明明有“只是”这两个字,难道父亲和卢家还有私仇?

可若是有,那她——

陡然,唐嫣然身子一颤,脚下也踉跄着几乎跌倒。

……

唐浅浅不看她,守在唐浅浅身后的桃红也静立在侧,一动不动。

只是此刻,卢占清的面色已经陡然深沉。

他霍得转身面向唐浅浅,冷沉的面容阴狠赫赫。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咣当——”

唐嫣然再也站不住,身后的撑着她的书架跌倒,她跌坐在地。

即便她不知道两家究竟有什么仇怨,可眼看着这一幕……似乎已经不用唐浅浅再说什么,已然昭告。

唐浅浅迎面看向卢占清。

她承认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非同一般,若是寻常人或就被吓住了,可她见惯了那位太子和大皇子身上的气势,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只字不知!”

唐浅浅淡淡的说。

清冽声起,却怎么竟看出一股凌然之气!!

卢占清微微挑眉。

从唐相的房间里出来,他就察觉到这个女子和先前在密室里似有不同,只是那时,雨色弥漫,远处里的金戈铁马便是听着他都觉得心头微乱,更不要说是一个女子,一个性命都在旁人手中拿捏的女子了。而现在此刻,她即便身穿微有狼藉,大腹便便,却仍有威严之势,不容人小觑

——既然能逼得姐姐唯有身死,也自是不同寻常了!庶女相师

这时,唐浅浅已经再度开口,“我只知道卢家此次所为,却是忠义非常,——明知道永王膝下早已经无人,却还是要完成永王原没有完成之事。而如此忠义之人,又怎么能容忍不孝不忠的唐嫣然执掌唐家?所以,不管是成是败,唐嫣然绝不会再容于这个世上!”

但听落地,卢占清的面色再度一变。

她说的话不过寥寥数言,却是激言讽刺,字句切中要害。

果然,非同一般。

卢占清冷冷一笑,“太子妃果然聪明!”

随着卢占清话音落地,墙角已然瘫软的唐嫣然已经嘤咛了声,晕倒在地。

唐浅浅看过去,无奈摇头。

唐嫣然到底也是受这许多年教化的,先前不忠不孝所为已经到了她自己能承受的极限。

若是事后能荣华,即便夜夜噩梦缠身,也不枉她努力一场,可现在,她便是自寻死路,又绝不容于天下。

……或许,这样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吧!

唐浅浅不再看唐嫣然,她抬眸,只若是没有看到卢占清身上赫然而出的杀气。

“卢尚书年少尽孝,侍奉亲父安老,年老为国尽忠,便是忠孝两全之人。而卢公子一心追随生父,自当忠义,可把自家一族的性命抛却脑后!却也是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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