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借口除掉多少个了?皇家自古无情,为了皇位,连亲兄弟都杀!更何况是你儿子这个寄养的“兄弟”!”
“那,那怎么办啊?”
“你听我的,去你夫君房了把他那些不干净的账本都给哥拿出来。哥最近有笔“大生意”,说不定能给你们把那账本给洗白了!”
“什么大生意啊。”
“和那些草原蛮子有关的,你不用知道太多,相信哥,哥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好,好吧。我相信你,哥。”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去吧,三天后哥联系你,记得把他最常用的那几本抄几本一模一样的放回去。”
话音落下,屋内传出木椅划过地面的声音,夏河忙离开了母亲的院子。
走在去左都督府的路上,夏河回忆起刚才的那番话,脸色不禁略微阴沉。
夏河的大舅林勖常驻辽东镇,领广宁卫,隐有拥兵自重之嫌,已受朱钰忌惮。因此夏河在听到林勖同母亲的对话时就已感觉不妙。
大舅说的那些鬼话也只有他母亲会信,但是他要父亲的账本做什么?告发?不可能,那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朱钰不会因为他的“立功”而放弃收回他兵权的想法,这点他不会不明白。那么他就是要用这个账目来威胁夏清了。他缺钱?为什么?
不惜撕破亲戚脸皮也要弄来的钱……夏河已经有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猜想。他隐隐有些明白当时朱钰在交代他保护秦淮的任务时的那份意味深长了。
夏河在出门前,先去了父亲的书房一趟——父亲每天早晨这个时候都会在书房。
抬手,叩门。
“父亲,是我,夏河。”
“进来罢。”夏清威严的声音响起。
夏河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向父亲问了个好。
“父亲,我要离家几日,特来向您报备。”
“你已及冠,只是离家几日,何必来向我报备?”
“这不是怕父亲母亲寻不着我担心吗?”
夏清沉吟了一会,问道:“去哪?”
“中军左都督府,儿同左都督一见如故,故去府中与左都督玩乐一阵。”
夏清看了他一眼,神色中有些怀疑的意味。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与左都督好好相处。”临出门前,夏清意味深长地叮嘱了一句。
第5章 演武
夏河在“报备”过后,又折了回去,拿上了换洗衣物,直奔左都督府。以好友拜访的名义令丫鬟带他去府中寻秦淮。
夏河刚去到时,秦淮正在演武场练枪——秦淮武功那么强不是没有原因的,左都督府内就设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演武场。
夏河阻止了想上去报告的丫鬟,只是静静站在演武场外围,默默地看着秦淮练枪。
秦淮的动作利落且不花俏,自有一种美感。
夏河看着那枪上随秦淮的动作在碧蓝的空中舞动的红缨,不禁想——那红缨定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罢……
如果战场上的腥风血雨也能这样的平和,又少了多少悲痛呢?
夏河就那样看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秦淮甩了一个枪花,将枪随手搁在武器架上。
秦淮拿起武器架上搭着的布巾擦起身上流下的汗液,边擦边转头看向夏河这边。
没等丫鬟开口,秦淮就先向夏河道:“子淼,陪我打一场如何?”
夏河有些诧异的看了秦淮一眼,原来他把自己心爱的枪那么随便地放在武器架上是早想好了还要用到?但他却没多说什么,从腰间拔出了他心爱的佩剑——忘川。
忘川的剑柄是黑色的,上面雕着繁复的花纹,细看就会发现——那些花纹,雕的全是纠缠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的彼岸花!而忘川的剑身更是呈一种奇异的黑色——也许说是玄色更为恰当罢,因为那黑中竟有隐隐的血色流转!
然而,平时忘川的剑身是很少露出的,外人大多看到的是忘川雕刻华丽的剑柄和雕刻同样华丽的配套剑鞘。这也是忘川之所以被夏河明目张胆地带出来的原因——毕竟,大家都认为这把可称得上是“低调的华丽”的剑是夏河这种富家公子爱戴着显摆的装饰剑罢了。
可忘川到底是不是一把装饰剑——这个问题,可能就得由那些曾死在夏河手下的冤魂来说了。
看到夏河缓缓抽出的忘川,秦淮眼睛一亮,夸道:“好剑!”
说罢,秦淮上前一步,拿起刚放下的碧血,挽了一个漂亮的枪花,枪尖朝下,抱拳道:“承让。”抬起头来看向夏河的时候,眼里是满满的战意。
夏河的战意一瞬间就被秦淮眼里升腾的火焰给点燃了,他做了相同的姿势——剑尖朝下,抱拳回道:“承让。”语气没了往日的轻佻,多了几分凝重。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动了。
秦淮的碧血朝夏河刺来,夏河把忘川猛地向上一挑,不退反进。
碧血微微一偏,秦淮却没有退,反而借着这一刺的冲势直直往夏河的剑尖上撞去!
旁边观战的丫鬟吃惊地捂住了嘴。
当秦淮将将要撞上夏河的剑尖时,他忽然一跃而起,擦着忘川的剑尖,到了夏河的身后!
夏河反应不可谓不快,他几乎在秦淮跃起的那一瞬就明白了秦淮的意图。但过猛的前冲之势让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秒——下一秒,他的剑尖就与秦淮的□□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这一下碰撞震地二人都向后退了几步——但有备而来的秦淮只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