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齐夫人的话,齐家是要真诚款待黎季瑶的到来了。
齐夫人像是想起什么,唇角勾了下:“我听说,那位九夫人,带着千金一块去山庄了。”
“是,奇怪的是,只见李小姐一个人回来,九夫人倒是不见了踪影。李小姐回家时那脸白成纸张一样,我猜,九夫人是山庄里头得罪了人,已经——没了。”
无疑,齐夫人听到这话马上乐了:“看你和我斗!二品诰命夫人能算什么!不就是一张狐狸脸以前巴结先帝得来的。”
在圈子里,早有传,吏部尚书是靠夫人上位的。九夫人那张狐狸脸魅惑了先帝,导致先帝为了弥补戴绿帽的部下,才给了李某人一个吏部尚书的官帽子戴,也使得九夫人来见皇帝时不太难看。
“如今圣上与先帝截然不同的性子,她想去诱惑圣上,是活该!”
金嬷嬷听着主子泄愤,却是想:似乎,那九夫人并没有去勾引黎子墨。究竟人怎么没的,的确令人感到蹊跷。不过是有听说,那位御前红人颜尚书,似乎是去找过九夫人。难道两个女子为圣上大打出手,就此九夫人给没了命。
御驾回到京城那日,为暮阳西下。黎子墨出行,向来喜欢静悄悄来静悄悄回。没有惊动到任何人。去完避暑山庄的皇室,回来了。
消息传进宫中。已经先霸占了月室殿的两位老人,并没有出宫迎接圣驾到来。众人不得纷纷猜测,这两位老人似乎心里都蕴足了一股怒气,只等圣上一到,往圣上头顶上发泄。
宫中霎时分成了两股力量。因这黎子墨也是有脾气的人,入宫之后,直接去往永宁殿,紧接,传话当时在宫中值守内务府的人,片刻后,一下子砍掉了让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得以进入月室殿的宫人和侍卫,共计有责任的几十人有余。
李顺德的脑袋都是汗。其实,早在避暑山庄听说两位老人住进了月室殿,黎子墨的脸显得十分难看。倒不是由于这月室殿被人侵占,而是,如此轻易放人进入,岂不是说明,这宫内有老人的内应。既然都住得进月室殿,想必,要进到他皇帝的永宁殿,照样不难。
一排宫人侍卫,跪在空地等着被问斩。审问都不用。
这股厉风吹到了两位老人那儿,终于是起了波澜。耳听这边皇帝下令砍了这些人头之后,是要对服侍她们的一群其他人动手了。
太皇太后念慈,从躺卧的床上坐起来。陈氏匆匆的步子穿过珠帘,道:“念慈师父是醒了吗?”
“圣上说什么了?”
“说,这些人全是间谍。”
“要杀多少人?”
“守卫京城的卫军,已经在月室殿门口了。”
念慈拍掌:“取高祖赐予我们的宝剑,让卫军撤兵。”
陈氏急忙要去做这事时,念慈又道:“算了,我们两人走出去,看他圣上是不是敢砍我们两个脑袋?”
刚好,门外传令,说是圣上来了。
两个老人就此按兵不动,等着天子进来。
龙袍穿过门帘,闻着里头一股气味,是檀香。好好的一个月室殿,他不在几日的功夫,一下子像是变成了庙庵。这些老女人,该有多讨厌这块地方。明明,这是她们以前当皇后时住的地方。
墨眸里犹如一片汪洋。
两位老人,以前,对这个皇孙,是极少见的,几乎没有印象。因为先帝当时还未正式立太子时,她们已经都出宫了。但是,与陈氏对长公主说的一样,仅凭倚老卖老,想必,黎子墨不能拿她们如何。
“皇孙给两位皇祖母请安。”黎子墨淡淡向两位老人行了礼。
只见两位老皇后,一个穿着出家人的灰袍,头戴貌,面容消瘦,每一条皱纹像是刀刻出来一样,这人,是先帝的生母,念慈师父。一个衣着比较华贵,美貌犹存,是太皇太妃陈氏。
“免礼吧,帝君。”陈氏代念慈下了下马威。
随之,宫人端茶上来。
黎子墨坐在两个老皇后对侧。
茶过一巡,陈氏开口:“听说圣上将卫军都安置到了月室殿门口。”
“朕这是担忧两位皇祖母的安全。诚然,在朕不在的数日里头,已有奸人潜进宫中,让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宫中已是易主。”
“莫非圣上这是埋怨哀家住进这月室殿?”
“虽说此殿是以前太皇太妃住的地方,但是,在朕不知情下,让人得以住进此殿。能不说这宫中已是易主了吗?”
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辈分再高,都不能高过天子。不然是后宫干政。
陈氏眸里猛地一沉。长公主说的话,她这会儿似乎有些明白了。这黎子墨确实不像先帝,不像明诚皇高祖,心似乎都是冷血的,没有一丝温存,更别提什么孝道了。
“帝君,哀家和太皇太后此次出山,只因为一件事,据说胡太后薨逝而帝君将丧事秘而不发,此事是真是假?”
“是。”
“帝君这是想将自己的不孝告白于天下吗?”
“不,朕正是为太后着想,才将太后丧事秘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