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杀了朕的皇后呢?又是不是该遭天谴?或者说,这天谴已经返回到你自己身上?”
淡淡的一道金光从窗口射入,随之光影褪去,龙袍显现在男子的面前。
男子望着自己的手臂上的咒符,咒符的方向代表诅咒的对象,而今,这些咒符的方向,都指向了他自己。男子很不解地看着自己掌心里握着的玉块,明明这玉块是宫槿汐的没错,那么,是怎么回事会造成咒文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这要多亏于朕的皇后,识人从来不会有错。朕的皇后知道,终究她对其好的人,会对她好。”
齐云烟最终做出了选择,拿了黎季瑶的那块玉佩,与宫槿汐当年送给她的玉块,用术联系在了一齐,做了个反噬术阵。因此,只要在宫槿汐的玉块上施咒想害宫槿汐的,都会反噬到黎季瑶佩戴的那块玉佩的主人。
“哈哈哈。”男子仰天长笑,“这个愚蠢的女子,难道不知道她这么做了,是要害死自己母亲吗?我只要稍稍动一根指头,她母亲就得死,为她对我做的事付出代价!”
金嬷嬷走到半路,突然眼前一黑,接着,自己的手脚,都冒起了乌烟。金嬷嬷为此惊叫一声,跪了下来:“小姐!小姐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到我和夫人吗!”
犯下了罪,谁又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逃脱?齐云烟站在窗口旁,遥望母亲的院子,只见丫鬟从齐夫人的厢房里跑出来,一脸的惊慌失色,叫着:“夫人,夫人她着火了!”
欠债必还。原先,她也想过很多法子想替母亲还债。但是,那些为宫夫人做的小事,都最终不能弥补她心头里的那份罪恶感。
要还的,终究是必须还的。
谁都阻止不了。
齐云烟闭上了眼睛。在听着丫鬟叫着老爷,而她父亲,也并没有急着赶往母亲的院子时。再听见三七匆匆忙忙跑进府里,对着郡主大声哭道:驸马去世了!
黎季瑶站起来,两只眼珠子瞪了瞪,终究,腰间系带的那块父母给的环形护身符,突然掉在了地上,裂成了四分五裂。
如果不是自己先做了恶事,又怎会遭来如此的报应?
宫家。
是昨晚到至今,在京城动乱了一夜里反应最平静的一户人家。
玲珑都不清楚自己夫人是怎么了。大家都在外面传自家小姐起死回生了。但是,宫夫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起死回生的不是自己女儿。玲珑就此着急。想这府里,大少爷去外面办差没回来,老爷,又是被圣上拘禁在哪儿,一直没有回家。夫人没作出任何决定的态度,简直是让府里的人都人心惶惶。
终于到了早上,宫里传来了话,说中午让宫夫人进宫。玲珑为此喜极而泣,知道是圣上想让宫夫人和女儿来个母女相聚。
玲珑接到宫里消息之后,马上进到房间里禀告主子:“夫人,夫人,宫里来人了。”
躺在床榻上的宫夫人没有动静。
玲珑一慌,上前查看,见宫夫人双目紧闭,呼吸是有,但就是不醒,足以将她吓到。她急急忙忙转过身,要跑出去请大夫。
门口,突然闪现出一道人影。
尊贵的蓝袍,在日光下泛起无数惊澜。玲珑在一惊之后,慌忙行礼:“云宗主。”
云尘景自小常到宫家玩,玲珑自然熟识。
“夫人在里面吗?”云尘景问。
玲珑点头:“是。”紧跟慌张地说:“夫人像是病了。”
她这话声没落呢,蓝袍已擦过她身旁,飞到了宫夫人床榻边上。
紧随云尘景的青虎,脸色有些难看,拳头握紧:怕,怕真是被宗主预料到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宗主岂不是,岂不是会为了她做出——做出足以让族里那群老头都气崩的事。
在月室殿等着两个儿子过来的花夕颜,突然间眼皮一跳,某处慌了慌,问:“圣上不在宫中吗?”
“奴婢不清楚,要去打听下。”绿翠答。
花夕颜摸摸心口,说:“再打听下云宗主去了哪里。”
绿翠点头,疾步走出去。
门口,两个儿子走了进来。小太子爷由于一夜心挂着弟弟,没有睡好,戴了些黑眼圈。但是,在看见花夕颜的时候,优雅的唇角立马扬了起来,露出幸福感。花夕颜摸下他脑袋:“殿下昨晚没睡好吗?”
小太子爷不敢说是由于做了弟弟被人拐走的噩梦,只能虚应着点点头。
“那过来用了早膳,等会儿本宫和圣上说,让殿下去补眠。”花夕颜疼惜儿子道。
望过去,目光落在后头的小儿子。
小吃货边走边打呵欠,好像也睡的不好。
花夕颜想,莫非都是因为宫里闹的动静太大,搞到两个儿子都睡不好。于是一个一只手牵拉着坐到桌边,让人赶紧将早膳端上来。
小吃货坐在母亲的右侧,扭了扭身体,靠近娘的耳畔,吹了吹气:“娘,有人让我告诉你,说要懂得该断则断。”
这孩子说些什么?什么该断则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