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宛人已经自己应接不暇了。被惊吓到的圣水,只想着逃命,不仅不能帮他们,而且是在慌乱的逃命之中,不择其路,只顾着避开花夕颜他们,因此,在逃的途中,狠狠地刮过了大宛人身体。不少大宛人中招,血流不止。见状,石门打开,大宛人只能往洞内拼命地撤。
“祭司!”大宛人大叫一声,拉住站在那里不动的于水隆。
于水隆勉强从刺目的火光中睁开条眼缝,眼前的女子身上发生的奇景,让他沉着自信的俊颜闪过了一抹巨大的错愕。
他实在看不出花夕颜身上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花夕颜全身像是罩着层火光,但是,又没有火苗从里头冒出来,不像花夕颜身上着了火。花夕颜是术者吗?
术者?!
白皙的俊容上蓦地闪过一道深色,于水隆喉咙里发出一声笑,看来不是因为自己策略失败而完全沮丧:“东陵皇室里,何时有这样高级的术者了?”
花夕颜扬了扬眉。
“本官这次败了。”隔着圣水和火光,像是她拱了下手,于水隆带着其他人撤入了洞内。
啪,石门关上。
紧接,地窖是天崩地裂地摇晃。一块块石头从顶上落下来,证实这里已经进入崩溃的倒计时。花夕颜等三人,连忙沿着石阶逃跑。在他们刚刚跳出到地面,只听地底下剧烈的一道轰声,一堆烟土从洞口喷出,三人急忙向旁闪躲,洞口喷出的土掩埋住了洞口,仿佛这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地窖存在过。
“娘娘?”小五发出一声惊疑。
花夕颜往四周望了一圈,杏眸里微光一掠。见他们三人,此刻已不是身处在大宛商人店铺后面的小院子里,而是一条陌生杂乱的小巷子里。可见,那地窖本身可能是个术者搭界的虚无境界,可以随时转移。
于水隆,绝对不是个普通的术者。
想也是,能操纵圣水那样的妖物,怎可能是个普通人。
花夕颜将袖口往额头上一擦,见全部都是汗。原来,自己刚是被吓的不轻。若有一点疏忽,若不是于水隆料不到她手里还有个齐云烟这样的火术者刚好能克圣水。若是齐云烟用自己的火术构造的反噬阵,并不是像之前那样生效。是,她是故意让凤印先受到圣水的一次攻击,再运用齐云烟在她体内凤印里结成的火术反噬阵聚集圣水的攻击,然后,到关键时刻,她释放了反噬阵,让凤印带着火术的力量全发。
这样的一个过程,哪怕有一点疏忽,以她和齐云烟那一点微薄之力,一旦失败,怕是完全无法抵挡住于水隆这样高级的祭司。
回想之后,当真有些后怕了。看来,这大宛的大祭司真是不可小看。回去之后,更不能被某人发觉。不然要被骂死的。
在花夕颜仔细考虑后怕的时候,坐在马车里耐心等待的齐云烟,心里也益发烦躁了起来。由于术者对自己构建的术阵是有感觉的,所以,当她感觉到自己给花夕颜的术阵迸发力量的一刻,她都能同时感受到火热的气息迎面扑来。该是多大的力量攻击,才能让反噬阵释放这么大的能量。
内心被震,是担心花夕颜真发生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她几个脑袋都不够砍了。慌张从马车里跳了起来,掀开车帘,跳下车,又不知道花夕颜他们究竟是到了哪里,一时,只能迷茫无措地看着市集里来来往往的人群。
眼看丈夫的生日将到,宫夫人准备给宮弘文做身新衣服,于是带了丫鬟玲珑,出来集市先物色下做衣服的布匹。
玲珑伴随宫夫人的轿子随行,走到半路,突然见着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街边不动,口里惊讶一声:齐家小姐。
对于齐云烟,玲珑当然熟悉。因为这么多年来,她家夫人与齐云烟没有少接触过。
听到丫鬟说看到了齐云烟,虽然宫夫人并不知道齐家夫人对自己女儿做出的事,但是,是有听说齐家在办丧事,早就想过去齐家探望了,只是好像儿子不同意。
眉头微锁,宫夫人让人停轿,走出了轿子。
齐云烟两眼在人群里像是迷茫地搜找,看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样。
玲珑随自己主子快走到她面前时,见她毫无发觉,只得咳咳,轻声提醒:“齐小姐。”
闻声的刹那,瞳仁对焦,看清楚自己面前站的是宫夫人之后,齐云烟不自主后退了半步,才站稳了脚跟。
宫夫人见她神情异样,像是病了,走上前,问:“齐小姐是一个人吗?”
齐云烟慌忙吸口气,敛住涣散的精神,朝宫夫人福身:“宫夫人好。”
宫夫人见着她身后的大马车,好像空无一人,更觉哪里古怪:“陪齐小姐的人呢?”
这该不会是遭到打劫了吧?只见剩下空空一辆大马车,人都不见。而且,刚齐云烟望着人群又是那副表情,简直是不能不让人生疑到这方面去。
齐云烟脑子里忽的一转,想这个借口也不错,就此临时掐了个胡话,道:“刚才不小心,钱袋丢了,于是家里的家丁,都帮我去抓贼,让宫夫人刚好见到。”
玲珑听到是这样,立马说:“没有到官府报案吗?对了,我家少爷,是刑部的,刚好管抓犯人的。”
齐云烟被她这话惊到,眼睛圆瞪了瞪。
小贼哪里需要出动到刑部。宫夫人都觉自己丫鬟这话被人笑话了。当然,自己儿子,若是愿意出力,派个能干的到顺天府督促督促,这样的小案子很快能破了。
宫夫人没有把这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