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他对这个出众的女生只有欣赏而已,莫小优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就算不说韩俊的事,单单从择偶的条件来说,也不符合林琅的要求,林琅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打小被灌输的都是男耕女织的封建思想,他如果要找女朋友,也一定是一个柔弱内敛的女孩子,各方面也都要比他弱一些,这也是他能屈服于韩俊的原因,在他的潜意识里,韩俊是各方面都比他强悍很多的,所以即便他被韩俊压在身下也不会觉得过于难以接受。
他跟莫小优在一起,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所以在面对莫小优的时候心里难免愧疚又不安,但他太稚嫩了,不会处理这种微妙的关系,反而因为愧疚感对莫小优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气。但是这种行为在面对一个曾经对自己表白过的女生时明显是极其错误的,他对亲近程度的把握简直差到了极点,反而燃起了莫小优心中早已熄灭的希望。林琅是个很敏感的人,莫小优的改变他并非一无所知,这让他非常烦恼。
雪上加霜的事情是,林奶奶的病情入冬之后又复发了,进了十二月份之后几乎每天都要到镇医院去打点滴。姑姑打电话过来要他不要多想,只好好地安心学习,但林琅是个极孝顺的人,他为了亲人可以忍痛跟韩俊分手,怎么能不挂心奶奶的病情。如果这时候他能多打点工或许还能减轻一些家里的负担,毕竟他的两个姑姑也不是手头特别宽裕的人,林奶奶的病又是个砸钱没有底的洞,就算她们没有怨言,也不能保证姑父等其他人没有一点看法。可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摔断了胳膊。
几件事加起来,几乎要把林琅给压垮了。他几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好,反复几次就上起火来,嘴里起了两个很大的水泡,别说辛辣的食物了,几乎连一点咸的也不能吃。关朋每天晚上都会跑到学校外头买一杯绿豆粥给他,可是一点用也没有,吃了药也没有用。林琅很快就憔悴下来,不过短短半个月的功夫,他的体重就直线下降到一百斤还差一些。
高志杰这几天没有来学校看他,只周四早晨的时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韩俊昨天喝醉了,他负责把他送回了家。林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打算想周末的时候找韩俊推心置腹地谈一次,要不然这么僵持下去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可是他没想到那件事来的那么快,来的猝不及防,打击得他溃不成军。
他是在周四的晚上接到郭东阳的电话的,那时候他正在宿舍里头看书,看到是陌生电话时还犹豫了一下,因为那一段时间同学之间都经常接到陌生的骚扰电话。第一次打过来的时候他直接就挂掉了,可是很快就又打过来了,还是同一个号码,他就意识到不是打错或者骚扰电话了。他刚拿到耳边,郭东阳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你女朋友出事了,赶紧出去找她吧。”
郭东阳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挂掉了,林琅有一刹那的呆滞,关朋正在一旁玩游戏,看到他脸色苍白,急忙摘下耳机问:“怎么了?”
林琅呆呆地看了一眼关朋,他不敢让关朋知道,只好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哦……没什么,我去……我去上个厕所。”
2号楼跟林琅以前住的4号楼不一样,里头是没有单独卫生间的,上厕所要到楼道西边的公共卫生间。他说着快步走了出去,门一关就往外面跑过去,几乎片刻也不敢停留。夜里头寒风凛冽,天气预报说近期会有大雪。路上人很少,林琅突然觉得那么无助和恐惧,他吊着胳膊跑到学校大门外头,可是他到哪里去找莫小优呢?
他将手机放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打,几乎要哭出来,边跑边喊:“莫小优,接电话,接电话。”
电话突然“嘀”地一声通了,林琅猛然停住脚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他其实是怀着一丝侥幸的,他希望是郭东阳跟他开了一个让人恼恨的玩笑,他希望莫小优会和以前一样笑着问他:“林帅哥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她以前经常这么说,她是那么开朗的一个女孩子,她今天早晨见面的时候还笑着问为什么他说要请她吃饭可是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他却怎么从来没真的请她。
可是电话那头一句话也没有,只有隐隐的哭泣声。林琅红着眼睛,站在路灯下面,黄色的梧桐叶落了一地,三三两两的同学或情侣从他身边走过去,他颤抖着声音问:“莫小优,你在哪儿?”
莫小优没有回答,只是呜呜地哭着,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她才哭着说:“桂……桂花坊南面的……”
林琅不等她说完,撒腿就朝学校南面跑去。他只穿了一件薄毛衣,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疼,只感到绝望和害怕。他只是拼了命地跑,拼了命地跑,跑到桂花坊东边的巷口时,看到莫小优披头散发,蹲在路边。
林琅急得掉泪,又不敢问她,只好在一旁也蹲了下来。他想,莫小优如果真的被怎么样了,他就娶了她。
莫小优红肿着眼睛抬起头来,昏黄色的灯光中,林琅绝望地看见了莫小优锁骨上的抓痕,他在那一刻仿佛被宣判了死刑,从头凉到了脚,呆呆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他张了张嘴,仿佛中了魔一样,喃喃地叫道:“莫……莫小优……”
莫小优捂着嘴站了起来,哭得更加厉害。林琅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伸出胳膊来,只不过片刻的犹豫,便将莫小优抱在了怀里面,感觉怀里的身躯抖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