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闻言皱了皱眉。

他理解苏航雨的意思,她是打算借交谈的机会去观察那两人。

人之常情,初见时遇到眼下这种情况,出于诧异多看一会儿非常正常。然而在已经看清情况后, 如果他们还继续盯着,便有些显眼了。

按理说苏航雨这个思路没有任何问题,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苏航雨其实别有用意的感觉。

而且她刚才突兀握住自己手腕的举动……

稍作琢磨,云渊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发现苏航雨这一手拆招能力极是了不得,干脆利索到他连躲都没来得及躲,还莫名生出种奇异的熟悉感。

这让他非常不自在。

“剑修?”云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不知——”

他顿了顿,不知该如何称呼苏航雨。

“叫我姓名即可。”苏航雨戏谑道,“若是你乐意,也可唤我一声航雨师姐或航雨姐姐。我比较喜欢后者。”

云渊淡定地接上话:“苏师姐亦是剑修?方才那拆招手法有些眼熟,像是从剑招里化来的。”

“小可爱眼光不错。方才那招,确实来自剑招,若是此后有机会,再同你细细讲来,眼下还是簪鼎派的道友们比较重要。”

苏航雨嘴上轻快地应着声,出其不意扭头看了女修一眼。

云渊视线也向那边扫去,虽然晚了苏航雨一步,却恰好看到女修没来得及掩去的浓烈恨意。下一刻,男修猛地瞪大了眼,一双眼球暴突出来,模样极为狰狞。

原来关键词是剑修?又或者是剑招?!

云渊若有所悟,正打算收回目光,那男修却倏地扭过头,死死看向云渊眼睛。

他一双眼中眼白已经完全被红血丝覆盖,牙齿咯咯打着颤,面上青筋暴起,喉咙发出一阵奇异的呵呵声,像是尖针一般直刺入云渊识海。

苏航雨见状面色大变,一把扶住云渊,低声喝道:“你做什么?!”

男修恍然未觉,只管看着云渊,血泪很快从双目中流下。

女修见状一愣,面色紧跟着一变,伸手便要去捂男修眼睛,却未想到还没接触到男修,对方便已开口嗫嚅道了个“救”字。

本来在场所有修士就被变故吸引了注意力,此时不管他声音有多微弱,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簪鼎派修士马上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腕开始检查,同时安抚道:“莫怕,莫怕,我等定会救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不少女修纷纷上前,柔声细语安慰起他来。

“你既是我师侄救命恩人,便是我们簪鼎派的贵客,我等姐妹定当竭尽全力!”

“莫担忧,即便我几人无计可施,还有太真宗前辈们在,必不让你落入死地。”

“你且想想你的心上人,她可是一直鼓励着你,你莫要灰心。”

莺声燕语不绝于耳,苏航雨看了她们一眼,将云渊扶到一边坐下,低声询问他情况如何。

云渊捂住额头,没有应声。

他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眼前景象开始模糊,颜色混杂成一片,一道道灰黑色气流自偏殿每一处散发出来,纠缠着涌向躺在一旁的男修。

男修呵呵喘着粗气,血泪不知不觉间干了,反倒愈显得他凄凉。

云渊看不到男修如今模样,只不可思议地发现他身上裹着厚厚一层气流,像蚕茧一样将他缠在中央,以致他根本无法挣脱。而围在他身边的女修,每人身上都有一道灰色细丝连向他,此时正随着满偏殿微风不断颤动。

一股香风扑面而来,云渊忽然发现女修们身上也开始被雾气笼罩。

而后,她们身上细丝每震动一下,那些或红或黄的雾气便亮上一分,看起来格外诡异。

云渊短暂沉默,脑中浮现出一个猜测。

那是气运。

他好像在特殊情况下,能够观测到别人的气运了。

心头一跳,云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刻意看向苏航雨,却没在她身上发现任何特别迹象,眼中瞬间覆上一层深色。

他嘴上道了声没事,扭头扫了眼同门,见他们都站在离女修较远的地方,不少人有些担忧地望着他,便点头示意一番,再次闭上眼睛。

他的同门,身上也没有任何异变。

如此一来,可以肯定他现在的能力有问题。

那名男修故意的?还是簪鼎派这些女修有问题?

云渊满心漠然,脸上却露出几分怜悯来,不是非常明显,却足够特意关注者注意到。

苏航雨眼中染上一抹了然,似是非常担忧地按住云渊肩膀,待余光瞥到男修细小的表情变动,便立刻轻轻拍了拍云渊的肩。

云渊睁开眼,清楚感觉到了她递来的暗示。

肩上的触感时轻时重,正是云渊与族人常用的暗号,她在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簪鼎派上下,都在利用那名男修施展什么邪道法门!

云渊将这一串信息解读出来,内心毫无波动,表面却做可惜状,暗自琢磨着自己的猜测果然成真。

利用男修?

在他看来,多半是合谋吧!

想想他看到的这些东西,便是祁落,只怕能力也达不到这个地步吧?

不过仔细梳理一下这会儿遇到的事情,他刚入偏殿时看到的应该是事实,到后来才被算计。不知簪鼎派这些人到底在算计什么,但能把自己搞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男修当真是个狠人!

如果不是他们立场不同,或许云渊还会真心实意道一声佩服。毕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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