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出一点意思,我一定会回报。可你没有,现在又跟我说这些话……”
“啊,那我们更该高兴没走上歧路了。你要是当真对我有那种意思,不会干等着我的表示吧?”
“这也……”
“到底该不该跟你摊牌,我很苦恼。所以感觉你有了别的牵挂以后我反而松了口气,想着不会对你构成伤害了。你……不要做出这种表情啊!”南京偏过脸去,手掌顶住一侧额头,滑下来遮去半边眼睛。掌心抵着微微潮湿的睫毛,他心里蓦地涌上对自己一股无名的愤怒。“我也是……很痛苦的!可是这错觉不能再持续下去了!人生中有意义的本来就不多,希望又多是虚无,既然发现它不存在,还要等它变大再自己破掉吗?我解脱了,你也有了不是虚无的希望,这多好,能去爱别人,多好啊……我祝你一切顺利……”
北平想说的很多,到嘴边只能挤出一点点:“别这样说,根本就没有一点准数的事情,我连他切实的想法都不知道……而且,我相信民也不乐意看到……”
南京回道:“不,他乐意。”
时间仿佛凝滞。
在咖啡屋说这些,真是煞风景,南京想到。搞得我难得想哭一场的情绪都没了,前面说的也好像假惺惺的做戏。
好在北平能理解那不是,只是有点愕然:“民应该很忌惮我跟苏俄接触太多。”
“世界变了,他的想法也变了。苏俄已经不太可能很积极地向中国输出革命了。再说,尽管我们算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看到了一线曙光,但仅凭自己的力量仍有难以解决的重大问题。东北如要夺回,或多或少,总要倚仗他们。”
“……”
“从民的立场出发,你和他们保持较好的关系就行了。至于个人感情,怎么处置是你的自由。”
“你——”北平苦笑,“别总说我的事了。南京,你有什么希望?”
“我么?没有紧迫的希望。一定要有,就是希望国家兴盛吧。唔,还有,希望你幸福安康。我们曾经带给彼此很多麻烦和苦痛,希望以后不会再有。”
“……这也是我的希望。”
两人知道,他们能谈的到此为止了。长跑结束,该休息了。
人们谈话,交流,是为了交换思想,解决问题。但这个时候解决的问题,到另一个时候难免改头换面,开始新一轮的困扰;以为消去的痛苦,常常反因为一时的抹消,在往后疼痛愈烈。但坐等问题滋生、痛苦增长又不为人所容忍,它们只能被一遍遍解决、抹消,然后再长出来而已。
但南京和北平都没心思想这些。只有微薄的希望,希望阵痛之后,这片刻的安宁能持续得久一点,最好,到永远。
11月的埃及首都开罗正值宜人时候。他无愧于太阳神之城的名号,将金色的阳光洒向每一个角落,照在行人身上一片暖意融融。气候虽然干燥,相比旱季也不十分难耐,尼罗河从市区缓缓流过,步履稳健又庄严,灌溉出两岸错落起伏的绿意盎然。
“你说……”重庆正对着太阳方向,手在额前搭起凉棚,望着隔一个街区高耸的宣礼塔,“开罗上哪儿去了?第一天以后就没见过他。”
他身后成都目光流连在宽袍大袖肤色各异的过路人群中,随口答道:“好像伦敦和华盛顿邀请过他列席会议。但他说他只是借个地,去了没有意义还给大家添麻烦,很有礼貌的拒绝掉了。”
“他对掺和大国之间的争斗没有热情?”
“我看他确实热情不高,眼下正蹲家里榨果汁吧。”
“哦日子过得挺惬意的,你应该很欣赏这种——诶不对,你怎么又知道这么多了?”
成都眼神极其无辜:“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嘛。来的头天晚上你只知道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我挪了地方一时睡不着,就把宾馆从上到下转了个遍,顺便就听到别人谈这事了。”
“唔……啥,这几天盛传的‘游荡在宾馆看不见脸的白衣鬼’原来是你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想了好久!”
“因为你没问。”
“……”重庆扶额。“算你赢了……就让白衣夜游鬼变成那些外国人心中永远的谜吧……”
“好了我们别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前两天你开完会休整的时候,我已经把这城市摸了七七八八。就让我带你走走吧,算报答你选我一起出差,领略这么多异域风情。”
“我可没想拉你出来旅游……”重庆不太认真地抱怨着,被成都拉着穿越西化建筑林立的市中心,往城市外缘的旧城遗址走。
走到尼罗河岸,一阵喧闹吸引了两人视线。
成都脚步一顿:“是谁在那里大呼小叫……还用的英语……”
走近一看,喧闹是从一个杂耍艺人边上发出的,一名穿衬衫打领结袖口装饰着价格不菲的镶钉的男子正在对表演展示着孩童般的激动,他旁边站着一个一脸“我不认识他”的同伴,以及一圈围观的当地群众。
“那不是纽约么?”成都揉揉眼睛,“我看他开会时还挺正常的啊?”
重庆望了望天:“好像这也属于他正常表现吧。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他冲成都翻起白眼,“你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他和你一样,都不正常,表现方式不同而已。”
“拒绝认同,我从来都是个正常人。……唉小渝你看,旁边的人你认识吗?”
“咦,怎么会……”
谈话间表演已经结束,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