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年!你疯了!发什么疯!啊~~~”

司小年像看不见齐然狼狈逃窜似的,更像一个没听力没感官的机器,只是齐然躲到哪儿他的水就追到哪儿。

齐然奋起跳跃,扑上去抓司小年手里水管的同时,司小年反手抡起水管抽在齐然上臂。

“啪!”

声音清脆,久久回荡在两人耳边。

水管掉在地上,司小年把眉头皱成蜘蛛网,眼里有愤恨,隐忍,痛苦,心痛,畏惧,彷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双眼睛里,变成了一双赤红的眸子,暗沉和红光流转低回,直直灼烧着齐然。

齐然的愤怒一瞬消弭殆尽,光着脚从台阶上跳下去,抱住司小年:“没事了,爷爷……”

司小年声音沙哑带着哭腔:“闭嘴!”

齐然连声说:“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

夏夜是听虫鸣物语最好的季节,远处的山在夜空下勾勒出一个浅淡的轮廓,山与海相望,中间坐落着二十栋小房子,其中一栋的后院儿里,站着相拥而立的他们。

齐然的脚被司小年挪到了自己脚上,两人站到月上中天。

“腿是爷爷打的。”司小年很肯定,齐然的腿就是这么伤的。

齐然坦白承认:“嗯,……也不全是。第二天我带爷爷去医院,遇见了……刘胜和……她怀孕了……我踹了刘胜一脚。”

司小年死死勒紧齐然,勒的齐然呼吸都变了调。

他记得那天齐然有多反常,而他信了齐然只是因为爸妈要离婚,才变得如此反常,原来……原来不仅如此。

现在想起来,齐然那天在电话里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一遍一遍的确定他……向他要一个家。

缠着他要做,一反常态打着固定也要做到最后。

司小年这一刻的心疼,要比身后连绵的大山沉重,要比不远处的大海汹涌。

他一点都不合格。

齐然浑身s-hi透,被脱的光溜溜的坐在床上,司小年翻出大毛巾给他擦头发,擦身,又扯出自己的夏凉毯子把他裹住。

最后,司小年没脱衣服,就这么抱着个大蚕蛹躺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齐家老二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快点来查房咯~~~”

齐然腾地从床上跳到地上,“啪”的把卧室门锁上,门刚锁上,门把手动了,然后再动……

周饼的声音从门缝传进来:“哎呦我擦!小鸟说早早早,快来查房,”门把手又拧了两下,“哎呦我去!这俩人大早起干嘛呢?齐然哥,我跟你说赶紧放了我们老板,否则我就……小鸟说早早早快点起床喽~~~~”

齐然倒回床上哈哈哈一通笑:“傻逼!”

司小年快天亮才睡着,困的眼睛睁不开,摸索着一把揽过笑倒在床上的齐然,脸闷在齐然肩窝里嗅。

齐然被头发和热气搔的痒的不行,裹着的毯子一会儿就掉了,然后……全果。

司小年一边笑一边占便宜,滑不溜丢的地儿没一处放过,听见周饼在门外唱“小鸟说早早早”然后低头对着齐然的小鸟说了声“早呀!”

齐然抱着人在单人床上打了半个滚,凑在司小年耳边说荤话:“真想让你看看我晚上做的都是什么梦,你快把我憋死了司小年!一晚上,我特么干了你一晚上,枪磨的锃亮,你知道你有多s_ao么……”

司小年半睡半醒也臊的够呛,脸红耳朵红脖子透着淡粉,他拿手捂住齐然的嘴,齐然挨个手指色|情的咬一边,马上要擦枪走火才堪堪收住。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回来什么都干不了,一大早还得被一个小屁孩儿查房,你干嘛非得把周饼带来?放在姐的店里比放在这儿强吧,你肯定看出来了,这位爷是个直的,之前喜欢的妹子追焦磊了……”

司小年一边耳朵听一边耳朵冒,实在烦了就按着齐然嘴对嘴堵住不让说,亲完齐然捯气儿回味的时候,他又能安静的睡两分钟。

“这么困?天刚亮那会儿我睁眼看你,你还没睡,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我告诉你我前阵纯粹是让……他俩气的。”齐然口中的“他俩”是指刘胜和他妈。

司小年安慰似的呼噜着齐然的后脑勺:“嗯,知道了,以后不许看他们了,看我,咱俩有一个窝,那是咱俩的家,我跟你一起给爷爷爸爸养老。”

齐然瞬间泪奔,泪点低纯粹是司小年最后一句话戳他心窝子了。

很多时候想起家里的事,他会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他有年迈的爷爷,有残疾的爸爸,这是他唯二且不能抛弃的亲人,也是他必须尽赡养义务的亲人。无论谁作为他的另一半儿都要承担他的这部分责任,这是他这个年纪该考虑的事情,也是将来生活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他自私的把司小年拽进他的生活,而他家没有司小年家经济条件好,相差甚远,爷爷和爸爸也没有可以陪伴照料的另一半,更没有能分担赡养义务的姐姐。

司小年把所有过程省略,直接轻描淡写的说了结果。何其轻率,又何其沉重。这份善解人意和懂事,实实在在的暖到了他心窝里。

司小年推了一把齐然的脑门:“快起做早饭,我饿了。”

齐然起身时在司小年脑门“啵”了一口,套好衣服开门出去。

周饼痞了吧唧斜靠在窗台上,“嘁”了一声:“让看一眼能怎样?”

齐然对着周饼做了一个呲牙的表情:“一个钢管死直男看个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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