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繁华的商场到了晚上静的好像电影里的丧尸场景一样,所有的店面紧闭,商场的灯光昏暗的打在那些花花绿绿的招牌上,只有里面ktv里偶尔几声隔音不好的嚎唱才能勉强证明它白天的繁华。
谢晓宇停在圆形的广场出口,盯着里面空荡荡的一片看了许久,里面有两个gay吧,他曾经在里面工作过很久,后来遇上张柠后就很少来,准确的说几乎是不来了,怕遇到曾经一起乱来过的熟人,怕被嘲讽,怕被奚落,最怕的就是从那些人身上看到自己走错过的路。如果没有误入歧途过,他和周晨,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谢晓宇发现,越是这样想,越是难过的胸口痛!突然一辆保时捷跑车从斜前方笔直的开过来,差点撞到他,他皱着眉朝一边退了大步,心想又不知道是哪个酒吧喝醉的浪荡子,不顾死活的酒驾回家。他摇头苦笑着祈祷对方不要出事,那车却在出口前方进入大车道的位置突然停下来,轮胎划着地面的“刺啦”声表明他的刹车踩的很急促。
看着前面那车莽撞的举动,谢晓宇都想打电话向附近交警举报了,无奈手机丢了。他走近车前,想要好心的提醒一下车里的人,今晚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多余的好心,放在平时,他一定是毫不留情的暗咒:“最好撞死了好!”
或许是跟周晨关系的彻底结束,或许是走到故地,或许是清晨的人比较柔软,谢晓宇也想善良一回,像喜欢多管闲事的张柠那样,他刚走到左侧驾驶座的车门前,车窗轻“卡”一声打开,谢晓宇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一步,他不想被醉鬼打。
张航的脸在路灯的映照下,呈现一种青白色。他声音嘶哑的问着:“喂,谢晓宇,你不是在北京吗?”
谢晓宇没想过,在这种时候居然能够撞到张航,本来就不甚明朗的心变得更加郁卒,他暗骂着“阴魂不散”,掉头就走。
身后传来车门打开又被大力关上的响动,谢晓宇拔腿快跑,才跑了几步就被追上来的张航捉住。
“你跑什么跑啊?你是耗子还是我是猫啊?我又不会吃了你,不就是问了你怎么不在北京吗?这都什么点了,大街上瞎晃,你那小胳膊小腿的遇到个劫匪都挡不了,回家!”
张航强拽着谢晓宇回到车边,谢晓宇死命挣扎,张航扇他头,恶狠狠的警告:“再动就打你!”
谢晓宇捂着被打通的头,大声的嚎:“你已经打我了!”
张航懒得理他,不管三七二十把人强制的塞到车里,关门后警告:“你敢下车跑掉,我就敢开车追到撞你!”
谢晓宇两天没睡,本就疲累不已,被张航这么一弄,早就没了多余的气力,也懒得再挣扎,自暴自弃的想,对方想怎么就怎样吧!
张航看谢晓宇闭上眼,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颓丧味儿,难得的没再多问什么,直接开车把人带回了家。
和周建军说起明天就要回夏城时,老人原本的笑脸一下子就凝固了。沈和安面露不忍的看着张柠,张柠也只能硬着心道歉:“工作上有些事情,必须得马上回去处理。”
周建军沉默不语,张柠也木讷的跟着一起沉默。
沈和安看着父子两人僵持,插话安慰周建军:“现在飞机很方便,有时间就过来看您,您有时间也可以去夏城找我们。”
周建军听了这话,脸色稍霁,但仍盯着张柠,心里还是希望能够听到他能说两句安慰的话或者给个承诺之类的。
看着一到亲人面前就有点木楞倔强的张柠,坐在他身边的沈和安悄悄掐他的背,提醒他说两句。
张柠才艰难开口:“会常回北京看您的。”他并不是不懂这些,只是不习惯把这些东西当着周建军的面说出口。在他心里,实际行动远比嘴上说说来的更重要,他早就在心里给自己定下计划了,半年回北京看周建军一次,如果时间多,再频繁点也没问题。
周建军这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张柠这一句话,之前间隔的四年已经耗完老人所有的锐气和坚持了,他特害怕此行一别,再见又是一年或者两年后,他可等不起也耗不起了!
下午,换上张柠和周建军对弈,是周建军自己要求的。沈和安在一旁观战,张柠的棋艺不佳,很快被周建军打的穷途末路,沈和安护短,出手帮忙走棋。
要放在平时,他这种帮战的行为肯定会惹得周建军骂,可这会儿,周建军一言不发,默默的走着棋。
沈和安动了一个马,跳过河。张柠的手却放在一个独炮上,准备跳过去追周建军的车。两人产生分歧,张柠看着沈和安,沈和安叹息一声,把马移回原位,张柠欢欢喜喜的动了他的炮。
周建军摇头,移车追马。
张柠这才明白沈和安刚刚动马的意图,他是想到周建军这一步才那么走的。现在悔棋肯定不行,张柠只能急急忙忙的跳开马,埋怨沈和安:“你刚才怎么不坚持走你的!”
沈和安叹息:“我看你很坚持走你的炮。”
“我错的话你就要纠正啊!”张柠嚷嚷着走棋,沈和安瞄了眼,这回没有走错。
“我不是给你面子吗?”沈和安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张柠并不感动,反倒继续冲他瞪眼。
周建军看着两人闹,张柠无理取闹的模样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沈和安完全就是让着他,不跟他计较。
周建军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暗布好棋阵,车一下,张柠死棋。张柠没有沈和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