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心里有鬼啊,自己和刘萱那两个新买的小侍……那夜里滚床单双飞的事儿,不是正好让北堂傲拿了个正着么?

“男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没听说那夜,那小柳相公报官了么!衙门……”

福娘一想到衙门,心思就活了,那消息不就是在柳金蟾被她相公在秦河拿住后,便再也杳无音讯。

难不成让判了?

但判了不传讯她家大人还能说大人家底深厚,只是,不拿她去衙门里走走也说不过去啊!

福娘两月来就左思右想、右想左思,把苏州城的旮旯角儿都搜到一遍又一遍。

最后还是昨儿一个快班衙役透了点风给她正夫说:“你要找的那个小柳书生啊,兄弟劝你、劝你媳妇趁早收手,那小柳书生的相公,我听我们大人说是有来头的……”

福娘的正夫连忙塞了衙役一吊钱。

那衙役说:“这钱还不够买命的!”

第59章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智者胜

福娘正夫咬咬牙,少不得又放了两吊。

那衙役才低低地耳语道:“她相公好像与京里大官儿是亲戚!”

福娘的正夫一听,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官家人不认识官家人了!夜里一回来就嘀嘀咕咕地在福娘耳边说了一宿的话,无非就是此事赶紧做罢,省得惹祸上身!

福娘那里听得进去,一千两银子……

她若有一千两银子还当什么管家?她作恶多年都没挣到这么,就是刘萱当了十余年知县,收的好处累计起来,也才一千多两!

说起大官儿的亲戚——他们刘府也是京里大官的亲戚,而且船家说了,就是个想考白鹭书院的穷秀才,有点关系早去贡生院排队等名额了。

但穷书生能一夜之间遁去什么地儿呢?

福娘一早起来,就琢磨这个事儿,越琢磨就越觉得这柳金蟾不仅是个吃软饭的,还是个老奸巨猾的骗子,居然骗到了她福娘的头上!

福娘越想越生气,一出门,也不敢把消息禀明刘萱之父,背着手就在大街上闷闷地走着,一边走一边琢磨这个事儿要怎么了结才好,她不怕得罪那个穷书生,她还想着那一千两银子,就像她家大人还惦记着没得手的柳家小相公一样,日夜都在想,就快想出相思病了!

苏州是南北的大码头、水陆的枢纽,每日来来往往的人流可谓是川流不息,络绎不绝。

福娘领着一众上了些年纪的小侍兼打手,在苏州的大街上穿行,与背对他的柳金蟾和雨墨就这么擦背而过——

柳金蟾和雨墨对面的店家是个走南闯北的,不知他们的顾虑,真当他们主仆不知道,立刻笑道:“京城里的男官都是武官,在军里立了大功才能入朝为臣呢?但出门可讲究了,脸上都抹得雪白雪白的,不仔细看,还都一个模样似的。”

“好看么?”雨墨故意压低声问。

“好看,就怕你看了睡不着!”店家老板笑道:“可看中什么了?”

柳金蟾就胡乱点了一把楠木梳子来看。

店家立刻拿出楠木梳子道:“姑娘可真识货,这木梳是西南女子的最爱,束发时插在头上还能当花钿,就插在这发髻正中央,跟花冠似的。要不试一下?”

柳金蟾一个书生头,那里插得了花,忙示意雨墨赶紧付钱走人,但雨墨一摸荷包,当即就慌了:她出门都习惯奉箭拿钱了!

店家一看雨墨的神色,立刻道:“可是荷包丢了?”苏州治安虽好,但宵小总有不少在码头上混,自然也有不少混进了城里行窃。

雨墨一听立刻点头,把柳金蟾手里的梳子还给店老板,立刻作揖,拉着柳金蟾就往福娘相反的方向跑,然后拐进一个角落急道:“小姐,我们……我们身无分文!”她一文钱也没带出来!

柳金蟾也慌了:“怎么办?”北堂傲都走了!

“我们……我们……”雨墨要哭着说我们回不了白鹭镇了,但眼一见柳金蟾一身新作的绸缎衣裳,心里就豁亮了。

“干什么?”柳金蟾还没回神,外衣就被雨墨剥了下来。

“当了,付船钱!”不然回不了白鹭镇,她们就真要在苏州要饭了。

“哦!”柳金蟾也立刻退下外衣,但一想这模样怎么出去啊?她正想一抬眼就见小巷里一门前一个未婚少年瞪大眼看着她们主仆,吓得当即就把门狠狠地关上,还闩了门闩!

什么事啊!她这成耍流氓了。

柳金蟾立刻压住雨墨拨她衣裳的手说:“不管怎么说,先弄件旧衣裳!不然衙门得把我们抓了,说咱们有伤风化!”说着她把两耳上的金耳钉递给雨墨。

雨墨接过耳钉,立刻爬到巷子口张望,然后锁定目标,叮嘱柳金蟾蹲在竹筐后,然后用黑灰抹黑彼此的脸,便一溜烟跑进了一家金店,用耳钉换了不到半吊钱,要立刻跑出来,就见那福娘气势汹汹地又从那边倒回来:“你当真看见了?”

“妻主,只觉得那背影像!而且我一回头,她们就立刻跑了!”

几人说着就去了刚才那家名门闺秀的名梳店,雨墨那里还敢停留,立刻问了身边一人那里有旧衣裳买,当即就串了过去,在一家当铺门外的旧衣裳堆里,也顾得这衣裳是活人死人的,刨出三四件男装,也管不得大小,付了是几十文钱,也不还价了,立刻笼了一身在自己身上。

然后她抱着衣裳,避开迎面而来的福娘等人,悄悄躲进那巷子角里,坐在那木筐上,挡住柳金蟾,将旧衣裳朝柳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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