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的许秋也被唐余庆脱口而出的“公开的秘密”惊呆了,无论这件事有多少人知根知底,但既然是秘密,就要做到心知面不知,大家撕不开这层鼓皮,还能算是面和心离的一家人。

她被甩开的手僵在半空,抖了一下,不知要去扯嘴上忘记栓锁的老公还是安慰低头寡落的唐苏。这时门忽然被猛地打开,没取来药的钟译拧着眉头进来,他身上仿佛带着令人不能呼吸的低气压,又似乎抽走了周遭的氧气,令人舒坦地喘一口都难。

“唐苏还需要休息,我就不送了。”钟译二话不说下了逐客令,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客气。

唐余庆话刚出口就在舌尖上咂摸出不对,但事已至此竟无从更改撤回,他原本想在好言相劝几句,没想到进来一个钟译直接堵住了所有的后路。

唐余庆失了面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当即背着钟译瞪了唐苏一眼,挥手转身要走,临前冲着许秋道:“还在这儿作什么,回家!无药可救!”

许秋哀声叹气,直觉得一向听话懂事不用人照顾的大儿子居然逆了天的来了叛逆期,不但不听劝反而不把父母的金口良言当回事,觉得内心失望又无奈,以及带着一丝寡淡的令人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

在唐家父母脚步踩在门口时,一直低头不语的唐苏忽然抬起头,他说:“在没有侵害到其他人利益的前提下,我应该是有权利和自由做出自己的选择的。”

唐余庆以为唐苏迷途知返,刚要回头转身,却突然听到唐苏蹦出来这么一句公式化的大逆不道,他一时还没有回过神,也知道不是什么悔过的话,直接走出了门口。

倒是许秋紧跟在后面听到“利益”两个字时,面上闪过一丝慌张。

唐苏面无表情地不知看着空气中哪一点,倒是一旁把人揽在怀里的钟译忽然警觉地看了许秋一眼,低头思索了几秒,又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唐苏身上,他轻声地说,“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你身上,你甩也甩不掉。”

唐苏听出来几丝撒娇的语气,不由得失笑道:“那你好重。”

钟译把头埋在唐苏肩窝,忽然有些低落,“我有些后悔,要是早遇见你就好了。”

唐苏心里一点一点升温,他侧过脸,说道:“不早不晚,正好的时间。”

遇见了你。

……

被支开的钟程肩负重任,他双脚拔地,死命地拽住唐胜超的轮椅不让他往外面去,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赶巧了正在窗边的唐胜超把刚才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本来腿就打颤的钟程,这会儿觉得胳膊也得脱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路净是钟程的班主任,咖啡店的小老板,好久没出来来个解释说明么么。

☆、攻无处不在

过了一会儿,唐苏说:“办出院手续吧,我觉得没多大事儿了。”

钟译原本还想抗争几句,说不定还能在唐苏的病床上同床共枕蹭一晚,但唐苏又补上了下一句,“我胳膊受伤,回家也不能照顾自己,你要不要搬来跟我一起住?”

“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钟译二话不说站起来往外走,路过隔壁到时候停顿了几秒,果然听见里面传来几句吵杂的争吵声。

想了想胳膊腿儿没有一处完好的唐胜超,和把人走进医院的罪魁祸首,钟译觉得还是有必要拉小舅子一把。

唐胜超不知道说道什么,病房里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钟译走过去问了句,“怎么了这是?”

“唐胜超跟我说唐苏哥以前的事儿呢,”钟程闷声闷气地说,“也没说多少,太小的时候唐胜超记不住,等他记事儿了唐苏哥基本不在家住了。”

唐胜超脸色有些发红,嗫喏地说:“我哥是真的没有让家里操过心,不论学习还是别的,我爸妈都没有插过一次手,我都没怎么见过我哥问家里要学费生活费,也不知道他怎么弄……”

唐胜超忽然闭紧嘴,一句话也挤不出来,那些寒冬腊月的假期,他懒在床上不起或者半夜打游戏不睡时,唐苏起早贪黑去打工的日子。唐苏高中时就考到其他市去,大学除了过年那几天也很少回来,有时他缺钱了还理直气壮地唐苏去电话要钱,总觉得收养来的孩子吃他家米穿他家衣,必然是欠下的。但现在一想,唐苏除了过年那几天落个脚,带回来的礼物比住几天酒店还贵,唐苏欠他们唐家哪里呢?而他们则成了一块沉水石,坠着唐苏不让他远走高飞。

唐胜超继续说““我爸妈重男轻女的厉害,小时候听亲戚说闲话,说收养唐苏是因为他在孤儿院是出了名的送子小童子。我爸妈信这个信的厉害,第一胎又是女孩,就找了门路收养了唐苏哥。唐苏哥那个时候年纪也大了些,要不是照顾着一直跟他要好的人,也不至于一直没有被收养。”

钟程没听说过这一段,张着口一直没合拢,半响才把疑惑一股脑蹦出来,“送子小童子是怎么回事?照顾了谁?”

“尚佳佳。”钟译把这段拦下,脑海中忽然回映出许秋临走时的表情,让他觉得分外维怪异。

“对,我哥上高中的学校也跟尚佳佳在一起。爸妈一直接受不了同性恋,死命地觉得人就是应该续香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唐胜超摸摸脑袋,不知道如何解释父母在他心中忽然不适的形象。他这个年纪理应还把父亲当作英雄一样的人物来仰望,未曾想过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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