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变故都在呼吸之间。

扭曲面孔的男子揉了揉手腕,随性给了黄世楷一脚,把枪重新捡了起来。

“果然不好对付。”用咒骂的语气嘀咕了一句,男人冲阴影里比了个大拇指。

随着刺耳的嘎吱声,公孙泽总算推开天窗,用手一支站到了电梯的顶上。

“万一这层也掰不开怎么办?”把包正拉上来,公孙泽苦恼地看着电梯的外门。

“不试试怎么知道。”包正笑了笑,抓住了左边的一半门。

公孙泽也跟着用力掰右边的一扇。

好在还真的渐渐开了一条缝,看到了分成两半的上下两层楼。

“探长哥你比较喜欢ktv还是酒吧?”包正上下探头看了两眼楼道。

“都一样。”公孙泽俯身就跳了下去。

ktv还有挺多包间都有人的样子,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来自一楼的声响。

公孙泽走了两步,发现包正没跟上来,一回头,正看见他把灯管从缝隙丢到了楼底下。

“你干嘛?”公孙泽一愣,楼下传来灯管乓地炸裂声。

“给陈真报个信啊。”包正眨眨眼。

“就为了这个?”公孙泽不禁皱起了眉。

“别的探长哥那么聪明,没有想到?”包正笑着反问道。

“我……”公孙泽立刻不自然地移开眼神,“你那么多歪门邪道我怎么知道。”

包正嘿嘿一笑,也不解释,欢快地蹦跳着前进。

在浑然不觉危险的他们上方,展超正把白玉堂丢到床上。

“不作死就不会死。”展超情不自禁地吐槽了一句。

白玉堂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但实在没有力气跟他斗嘴。

别说斗嘴了,话都没有力气说一句——也不知道下的什么药,天旋地转头晕恶心就算了,连肢体感官都有所退化。

发着呆展超就凑了过来,捏了捏他的脸,还用手背试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翻白眼是什么意思?要挂了吗?”

“你才要挂了!”白玉堂拼尽全力地吼了一句,然后更想吐了。

“你还是好好呆着吧。”展超看他那副样子,无奈地摊了摊手。

上下两层的豪华间,鬼知道有什么线索。

“说真的,这太富丽堂皇就感觉有点眼花缭乱啊。”展超四下环顾着,居然也觉得有点晕乎起来,“白玉堂你是不是喝了什么能传染的□□啊。”

“你傻吗?哪有能传染的□□啊……”白玉堂好不容易找到了太阳穴,揉了揉想要缓解头痛。

等了半天没听到展超反驳,他皱着眉头使劲对焦看了一眼。

他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白玉堂询问道。

“不知道。”展超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

“……”白玉堂有点怀疑真的发生了传染。

头痛得不想多说话,他用膝盖推了推展超,这一下直接把展超推到了地上。

“喂,你怎么了?”白玉堂一愣,自己分明就没用力。

“我感觉我自己变成别的什么东西了。”展超坐在地上,对着自己的手发愣。

原本应该嘲笑他的,但看他的表情,白玉堂有点笑不出来——尤其是被他一说,自己也有点觉得,身体融化变成了别的东西,比如……床垫?

匪夷所思,正在他思考的时候,床头的电话响了,叮铃铃的这种时候有点渗人。

手一挥把电话打到一边,声音也照样从不知道哪个角落传了出来。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一个俗气的开头。

看展超还在当机,白玉堂只好耗费点体力来回话:“要让我相信,好歹也拿出点下毒以外的手段嘛。”

对方也很开明,直接问了回来:“你想看什么?”

幽灵?鬼怪?透明人?

白玉堂想了很多种方式,但眼下都行不通。

“我现在中了致幻剂,你想让我看到什么岂不轻而易举?”

“给你下的药有点相冲,还不至于能让你看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幻像。”对方笑着想了想道,“要不,让陈琳大小姐亲自跟你说她是怎么活见鬼的?”

“你敢动她不怕三联会拿你去填海?”白玉堂也轻笑了一下。

对方不以为然地轻哼:“人都死了,填海也不会再死一次啊。”

随着一声响指,电视机亮了起来。

神情有些恍惚的展超也抬起头来。

“白玉堂你不要管了,安心呆着别动,这家伙我们抓不到的。”陈琳今天看起来格外听话,甚至比她平时心情好的时候还像小白兔。

“如果你不听她的话,我会做什么你一定猜不到。”看不到脸的黑影在陈琳身后笑道,“脸毁了可以整,手脚断了可以接,灵魂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白玉堂不信他什么灵魂的鬼话,但他百分之百肯定,这家伙有办法对陈琳进行持久的催眠干扰,足以影响她很长时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论我干什么你都会觉得是药物啦催眠啦,那我们看点刺激的吧。”黑影又打了一个响指,屏幕暗了下去。

白玉堂混沌的大脑被冷水一样的视觉刺激惊醒了些许——吴英雄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枚细长的钉子。

钉子的另一头抓在陈在天手上。

吴英雄的脸上有笑容,陈在天的脸上也有,和展超陷入幻觉中的样子极其相似。

叮,一把钥匙掉在地上的声音把画面切到了另一边。

公孙泽弯腰刚准备捡起来,就被包正拽住抢了先。

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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