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不提这事了,顺其自然好吗?”古依儿适时的打住。

她曾经跟她一样,在得知自己的夫君就是当今的昭陵王时,她第一反应就是逃离。

最终她愿意跟他回来,是因为她看到了姬百洌的诚意,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能让她安心的感觉。也正是他给予的这种安全感让她有底气来京城,在摸索着适应如今的生活。

而杨彩蝶经历的事更是一言难尽,她所需要的安全感恐怕更多,沈少源如果真想与她修成正果,势必要付出得更多。

姬百洌能无视众议娶她,是因为没人能束缚得了他,他手握大权,就是太皇太妃也奈何不了。可沈少源就不一样了,他不止一次提起他的长辈和家中的兄弟,尽管她不了解世纪的情况,但已经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压力和无奈。

总之,沈少源想娶杨彩蝶为妻,前路多舛,不止外人,恐怕他们自己也能想象得到。

“对了,彩蝶,青缘怎样了?沈少源拿的药回去她有搽吗?”不提感情的事,她很快转移了话题。

“好多了。”提起杜青缘的事,杨彩蝶这才又恢复了精神,不过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太傅也没想到十板子会让她那么严重,那日听说青缘晕迷后,他立刻派人给青缘请了大夫,大夫说青缘的伤没大碍,主要是她身子太弱所致。你不知道,我后来替青缘搽药,发现她身上好多旧伤,那些伤都是一条条的,看得我当时都想替她杀人了。”

“唉!青缘也是个可怜的。”古依儿叹道。

“听说青缘的爹昨日还去找过太傅,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反正我听说青缘的爹离开时脸色很不好看。”

“呵呵!”古依儿冷笑起来,“杜长林昨日还去找过我,想让我帮他要回女儿。”

“青缘的爹真不是东西!青缘在家的时候他不好好珍惜,现在知道错了,可惜晚了!”杨彩蝶愤愤不平的骂道。

“彩蝶,你说错了,他不是知道错了,他是误以为太傅跟青缘有什么,才想把青缘重新接回杜家去,这样他们杜家就能顺理成章的攀上沈家了。”

“啊?”杨彩蝶忍不住惊呼,“真要这样,那青缘她爹更不是东西了!”

“管他是什么,我只知道真正爱女儿的爹是不会让女儿受罪吃苦的,青缘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站出来保护青缘,现在青缘不需要他了他却反过来要弥补青缘,实在是够恶心的。”古依儿也深深的鄙夷。

“那回头我提醒青缘,千万别跟这种人回去!”

“嗯。”

她们一路聊着到宫里。

听说已经下朝了,古依儿带着杨彩蝶直接朝御书房去。

此刻姬百洌和姬宁昶正与朝中几位大臣在议事,听说她来了,叔侄俩都有些意外。毕竟每日她都是午后才进宫的,这么早来肯定不寻常。

古依儿一进御书房就捂脸痛哭,把叔侄俩吓一跳不说,几位大臣也跟她吓了一跳。

“婶婶,出何事了?”姬宁昶立刻从龙椅上跳下,跑到她身前拉着她衣袖追问。

“喏,这是太皇太妃赏赐的。”她将那一小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捂着半脸张哭诉道,“太皇太妃今日硬逼着我给她敬茶,这是她给的赏赐。”

所有人盯着桌上那粒碎银子,都目瞪口呆。

古依儿拿手绢擦了擦眼角,红着一双眼睛朝那几位大臣诉说起来,“想必各位都知道,我自从跟了王爷以后几乎就没得闲过,最近更是为了胡人的事日夜操劳。我不求什么富贵,只求早些帮助皇上和王爷将胡人和作乱的叛党扫除干净,以保大燕国社稷安稳太平。我一颗心都用在这些大事上,忽略太皇太妃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她不但不体谅,还指骂我偷懒不去向她请安,你们各位评评理,我陪着王爷通宵达旦的处理朝中大事,难道连睡个一时片刻都不行吗?如果再遇上像安德鲁这样卑鄙的狠角色,如果再需要我出力的时候,我是否可以不闻不问,只管在府中吃喝享受?”

大臣们全都肃然沉默,没一个人敢说话。

虽然古依儿在他们心中只是一介女流,但不可否认,她一次又一次的与胡人斗智斗勇,甚至除掉了胡人头领,这功劳有多大,他们各人心中都有数。

现在举国上下谁还敢把她当成一般女子对待?

既然不能把她当做一般女子,那有些规矩在她身上自然就用不上了。

“过来!”姬百洌低沉唤道。

众人看了一眼他沉冷的神色,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古依儿擦着眼角委屈的朝他走过去,被他纳入怀中的时候哭得更是浑身颤抖,“王爷,妾身觉得你还是另外找个人顶替妾身去对付乱党吧。妾身只是一个凡人,做不到身兼数职,这不敬婆母的罪名是要被天下人唾骂的,到时候还要连累你遭世人笑话。”

“岂有此理!”姬宁昶听得忍无可忍,回到龙椅前拍着书桌怒道,“如今乱党未除,朝里朝外人人不得心安,太皇太妃不予理解,还拿这些礼数来教训朕王婶。她如此有能耐,她怎么不去制服乱党?要不是王婶拼了性命,那胡人头领会自己死吗?”

“皇上。”姬百洌看向他,“既然你婶娘如此遭人唾弃,那就让她安心留在府中服侍太皇太妃吧。我朝中也不乏能人,包括在此的诸位大臣,无一不是深谋远虑之人,对付一些乱党应是胸有成竹才是。你婶娘毕竟是女流之辈,她有这份为君分忧的心就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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