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地窖,其实就是负一层的藏酒室和杂物室,外围是装修很好的藏酒室,里面才是仿若被遗忘了一般的废弃杂物室。

就在杂物室里面,一个昏沉沉的男人躺在地上。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衣物也好好穿在身上。

陈睿成并不在这里。

代蓉疑惑,想了想,重新把门锁上,然后上楼。

她打给儿子,电话那头等了许久,始终没有人接,接连几次,再打之后就收到对方已关机的提醒。

代蓉深感疲惫,除了来回奔波了太久导致j-i,ng神和身体都疲乏之外,还有忧心儿子不知深浅再做出什么样的错事来的不安。

至于地窖里的那个男人,代蓉本想偷偷将人转移,威胁一通再放走,可又怕儿子回来跟她吵闹。

坐在客厅沙发里的代蓉打算等陈睿成回来一定要好好说说他,结果不知不觉睡着,直到第二天清早她被来做早饭的安姨叫醒。

陈睿成一夜未回。

代蓉再打电话,另一边始终是关机状态。

她又急又气,转而打给胖淮,谁知那边的胖淮比她还惊讶。

“代姨,成子已经挺久不来找我玩了!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代蓉连忙说:“没事!还不是他又一整晚没回来……”

对此,胖淮没有怀疑。

挂断电话后,代蓉不知怎么,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

心脏砰砰直跳,眼皮子也乱跳一番。

心慌的她无暇顾及其他琐事,一直不停地打电话。

终于在下午时,她收到一条短信,在看到短信的那一刹那,代蓉有种尘埃落定的错乱感。

陈睿成被绑架了。

短信是威胁的短信,绑匪言称若想要儿子活命,就准备好他们要的东西放在某处地方,地址将在2天内传给她,这期间,令她准备好东西。

绑匪要的东西,除了钱之外,还有一些数据和资料。

代蓉越看越心惊,因为对方对她早些年的经历非常了解,资料全部都是相关于一些富商行贿、还有官员受贿的证据……

绑匪,会是谁?!

是这些官员的政敌?

还是他们自导自演,想从自己手中取回这些要命的东西?

原想找人求助的她怯了,她无法知道对方究竟是哪一方的人,究竟怀了哪些诡异心思。

怎么办?

该怎么办?

代蓉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想从一团乱线的脑子里归拢出最有行事动机的身份。

似乎是嫌她不够乱,对方又发来一则视频。

代蓉拿着手机呆呆伫立半晌,终于颤抖着手指点开视频。

节奏狂乱的音乐从手机中倾泻而出,视频画面模糊依稀能分辨出她的儿子迷乱扭曲的脸。

面带着痴痴笑意,微微晃动头部。

过了片刻,便像是中了邪一样,癫狂地甩动起身体。

他似是被某种东西完全控制了心智,不知疲倦,没有痛觉,因为他光裸的脚踩在地上的玻璃酒杯碎渣,被扎得鲜血直流,却仍旧甩动身体,似是一点异常都感受不到……

视频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可是代蓉却觉得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长到她的心都被拧成了一团,牙根都是苦涩的味道。

是谁?

到底是谁?

又为什么要伤害她的孩子?!

……

晚上,贺也见到了j-i,ng神紧绷又魂不守舍的代蓉。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她整个人苍老了近十岁,没有化妆的面上细纹横生,披头散发,烟支一根接着一根,一旁的安姨都觉得胆战心惊,像是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主人,原来这个代蓉以前是多名富商和官员的情妇,是靠贩卖情报,以及牵线接头起家的。]

莫卡惊讶地跟主人说道。

[自她跟杨启业领证之后,便慢慢淡出那个圈子,靠手腕把一些痕迹都抹平了,除了和程明皓的父亲程德还有一点联系之外,其他人都断的干干净净,如果没有程明皓的c-h-a手,莫卡怕是一直无法搜集到关于她这部分经历的资料呢。]

[出了事后,她唯一联系过的只有程德,据她说,程德曾经答应过以后会给陈睿成一个名分,还会给其留一份遗产,但是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程德竟然反过来恐吓代蓉,说她已经被人盯上了,以后不准去找他,还要她把关于他的资料全部销毁。]

贺也在餐桌自己的老位置坐下,与代蓉各自占据餐桌的一端。

他慢条斯理吃着饭,随口回道:“她没有这么蠢。”

莫卡落到主人一侧,用钦佩的口吻夸赞主人,[主人聪明!她不止没有销毁,还整理了一份备份。]

贺也咽下口中的饭菜,吩咐莫卡:“把所有资料数据备份一份,存在你那里。”

莫卡领命,这对它来说是分分钟的事情。

[接下来,主人打算怎么做呢?]

“先把地窖那人给放了,这种天气,那人怕是会被冻坏。”

[可是程明皓根本没有打算跟代蓉提出把人放走的要求。]

“我早就料到他不会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做。”

贺也一点不奇怪,“这场戏,还差点火候。”

感觉到对面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贺也抬起头,询问道:“代阿姨,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代蓉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她似乎都要把杨启业遗忘了。

这半年来,她就与杨启业见过少少的三、五次,每一次见,对方就像是老了几岁,j-i,ng神垮了,身体也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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