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在血管之上,诡异的柔软,耳旁似乎还能听到液体流动的声音。
两人小心的下了楼,活尸在这里明显的增多了,顾言蹊直接带着穆璟进入了属于陈老爷的卧室。
他们在衣柜里等了一会,陈老爷就手脚不稳的趴在一个女x_ing活尸的身体上走了进来,嘴巴里嘀嘀咕咕着脏话,手还不规矩的抚摸着活尸的身体。
比起昨日,他的脸已经瘦得凹陷了下去,面色青灰,与身旁那个活尸比起来也不相上下。原本利落的腿脚如今根本站不起来,还需要接着活尸的力量才能行走。
当真不知他上了多少个活尸。
砰
房门关闭,顾言蹊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他等着一人一尸接近床铺,身体都背对着自己的那一刻,猛然推开柜门,将符箓祭了出去 红光亮起
活尸的喉咙深处发出尖利的叫声,可那声音还没有传出,就伴随着它那一身烂肉的崩溃而消失。
顾言蹊与穆璟一左一右,在陈建安没有尖叫出声前,将他的嘴巴捂住。
“跟我来。”
穆璟的符箓用处很多,他甩出一张符箓封住陈建安的嘴巴,挟持着这个不断挣扎的肮脏老人,小心翼翼的回到了310房间。
卓航帮他们将陈建安放了下来,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一股臭气,哪里招来的。”
顾言蹊抽出西瓜刀,朝着陈建安砍了下去,锋利的刀刃精准的落在符箓之上,猩红的光芒一闪而过,符箓立刻消散一空。
陈建安恢复了自由。
他先是茫然的看向四周,似乎对环境的变化颇为不解,但转瞬之间,他立刻意识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在这些天又做了些什么。
陈建安一阵阵干呕,他跳到床上,恐慌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那透过墙皮隐约浮现的血管。
难以想象,六十多岁的人能发出这般恐怖的尖叫。
顾言蹊抽出西瓜刀,横在他的脖子上。
“闭嘴。”
陈建安紧张的吞咽着,一时间竟觉得眼前的人比恶鬼还可怕。
“我想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隐瞒关于何盈丽的事情了吧。”
陈建安紧张的吞咽着,他点了点头,声音颤抖而虚弱:“我说,我全都说”
何盈丽是二十年前被拐卖进汶村的女孩,正如之前卓航所言,她的父亲就是松城大学的教授何雨伯。
被陈建安买下来之后,何盈丽一直遭受着非人的待遇,这让她不断试图逃跑,甚至有一次,她几乎要逃出了整个村子。
那是在墓山旅游兴旺的时候,一个旅游团偶然发现了被囚禁的何盈丽,他们本已经商量着要将这个可怜的女人带走,害怕事情败露自己会遭受惩罚的陈建安给了他们十万块钱,当做封口费。
二十年前,十万块钱已经是一笔巨款,不少人都被这笔钱收买了。何盈丽没能逃走,甚至因为频繁的接客染上了严重的艾滋病,被铁链锁在了阁楼上,没多长时间就病死了。
从她来到汶村到死去,整整五年。
何盈丽死后,酒店里开始出现种种怪异之事,游客渐渐少了,酒店维护的成本又高,终于还是关闭了。
顾言蹊等到陈建安讲完,突兀的问道:“何盈丽现在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啊”陈建安吓了一跳。
“我问的是何盈丽的尸体。”顾言蹊又道,“我以为你会将它扔到深山老林中,那会是最方便的选择,但现在看来你并未这样做。”
诡异之事只会在酒店里发生,酒店之外,墓山旅游区却没有出现过什么诡异之事。
顾言蹊虽然对灵异事件知之甚少,但他也敢大胆猜测,何盈丽的尸体仍然在酒店之内。
若非如此,要如何解释布尔斯酒店的一系列怪事
“在阁楼上”陈建安急促的喘了一声,“我把她藏在阁楼的隔间里了”
顾言蹊站起身来,道:“走,去阁楼。”
卓航疑惑的问道:“我们不是去过阁楼吗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有一个地方我们还没有检查过。”
“那里”
“墙。”
那扇通往阁楼的白色铁门已经彻底成为顾言蹊初见时的模样,猩红的血液遍布在门上,指甲的抓痕仿佛告诉诸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来。
他们小心的走上阁楼,除了遍布各处的血丝,却并没有任何像是尸体,或是能藏匿尸体的地方。
顾言蹊进入了那个隐蔽的小门。
隔间里堆积着厚厚的杂物,他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一面墙壁前。
“就是这里。”
用西瓜刀轻轻敲击着墙面,他仔细听着回响,唇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过头道:“把这面墙挖开”
阁楼上堆积着不少杂物,他们很快找到了铲子和锤子,叮叮当当的开始砸墙。
正干的火热朝天之时,顾言蹊却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