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尔呲目俱裂。
“哈哈哈哈”仲文琢叫人将那手掌扔下城墙,大笑道,“格斯尔你要是有本事就先打上来把你儿子救走啊”
“仲文琢”格斯尔几欲疯狂,“我定要拆了你的骨,吃了你的肉”
“大单于”身旁的将领上前,“我愿出战救下王子”
“我给你三万精兵,五万奴隶”格斯尔几乎用吼的方式下了命令,“去给我把莫日根带回来”
“是”
“大单于我也愿往”
“我也是”
“去都去”格斯尔面色通红,恍若疯狂,“不计代价去把越城给我打下来”
何正戚也立刻吩咐:“把莫日根带到上头去,不要让蛮族抢走”
“是”
仲文琢跃跃欲试:“就放在这里叫他们看着呗,我倒想知道他们怎么把人带走。”
“你莫要小看格斯尔。”何正戚面容肃然,“连日攻城一无所获,蛮军士气已失,他今日是要借着我们杀莫日根的仇,激发起全军士气。”
“看吧。”
何正戚缓缓抽出长剑。
“今日蛮族这十几万大军,会借着这股士气,不遗余力的攻陷越城”
“我们亦有一场硬仗”
顾言蹊从梦中醒来。
天色已然大亮,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了,就连胸口萦绕不散的剧痛也显得轻微了些许。
动了动身体,突然听到身边传来轻微的动静。
顾言蹊一惊,迅速坐了起,却看到穆璟坐在帐篷中的坐垫上,靠着身边的桌子睡得正熟。
他还真的在这里看了自己一夜啊。
顾言蹊愣了愣,连忙爬起来推了推穆璟。
“殿下,殿下。”
穆璟的身体动了动,眼皮颤动片刻,而后睁了开来。
他的手立刻摸向腰间,一双冰冷锋利的瞳孔警惕的看着四周,仿佛即刻就要斩杀敌人。
但当这目光落在顾言蹊身上后,又融化成水,显得温和许多。
“你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顾言蹊唇瓣嚅动,猛然跪下。
“殿下以千金之躯为言蹊守夜,言蹊言蹊实在不知何以为报”
穆璟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扶起来,心里又不知怎么美滋滋的,只觉得这一夜收获良多。
“本王不过一夜受累,怎比得上你为大庆日夜c.ao劳”
他握着顾言蹊的手舍不得放开,嘴里继续扯着话头:“昨夜一战,逃了许多蛮人骑兵,恐怕已将我等消息扩散了出去,日后我等要如何作战”
“不打了。”顾言蹊笑道,“打了二十多天,殿下没满足,您手下的兵难道还没满足吗。”
“王族部落既然已毁,零散的小部落就也没什么打击的太大必要了,从今天开始,我等当日夜奔袭,尽快回到越城”
回去啊。
说实话,穆璟还真有点舍不得这纵马cao原,肆意征战的日子。
不过正如顾言蹊所言,该回去了。
他们出了帐篷的时候,庆军已经在井重锦的带领下把干cao堆满了部落的每个角落,做好离开的准备。
那座巍峨的京观沉默的矗立在部落南侧,隐隐散发出腐臭的气息。
还活着的四五万蛮人被赶出了部落,他们茫然而又萎缩的聚集在一起,远远地看着庆军的举动。
“战士们自我们第一天进入cao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天”
“二十二天我们死了一千八百零三个战士”
“但我相信我们已经为同袍们报了仇”
“就连我,也不记得我杀了多少人了”
“是时候了”
穆璟高呼,三千多人屏息听着。
“我们已经攒够了荣誉,也出来的太久,是该回家了”
“到今天为止我们已经给格斯尔留下了足够多的礼物”
穆璟挥手指向那庞大的京观,骑兵们发出欢快的呼号声 五六千个人头组成的极为庞大壮观的京观,无数死不瞑目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入侵者,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顾言蹊听到穆璟在身侧轻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