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福消受的赵小爷毅然决然退回了甜甜女士,同时在电话里把高升好一顿影射,意思是你喜欢你可以搂着亲,我等纯洁少年才不跟你丫似的龌龊。
“赵公子,要不您等我明天忙完专职伺候您?”
高升心虚极了,想把自己送过来亡羊补牢。
眼瞅着离过年没几天,赵川洲不想浪费时间,想了想拒绝了:“我自己做攻略,你忙你的。”
想看真正的海,必须最大限度的远离繁华闹市,赵川洲查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位于x市东南角落的一片干净海域。
那里未经开发,只有一些喜欢尝鲜的驴友去过,评价很高,全是美极了。附近还有个民俗村落,据说那里的服装很有特色,保留着古代渔女服饰的风格,赵川洲决定就是那儿了。
苏念狸已经睡着了,躺在他身边,眉头微微蹙着,时而发出一丝压抑的哭泣。
赵川洲知道,自从回到f省,苏念狸便心事重重,不仅因为想念苏永坤,还有很多很多原因,比如近乡情怯,比如物是人非……说不清楚,但他想让她开心起来,哪怕她脚下的土地曾经让她多灾多难。
苏永坤有句话说得对,人的确不该总是困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苏念狸自己做不到抽身而出,总得有个人愿意帮她一起努力。
赵川洲知道那个人只能是他。
第二天一大早,顶着浓浓晨雾和飒飒寒风,赵川洲领着苏念狸出发了。
他们先坐市内公交再导车到镇上,然后乘坐三蹦子到达民俗村落。
村落的尽头便是大海的开端,越往海边走,越能感受到湿咸的海风迎面吹来。
虽然气温显示零上,天空也没飘雪,但冷意刻不容缓地侵入身体里,连一向自认火力旺盛的赵川洲都忍不住打哆嗦。
“冷吗?哥哥把外套脱给你。”赵川洲顶着海风大声说,话才出口便被吹散了。
苏念狸听到了,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冷。生于斯长于斯,她早就习惯这种天气了,只觉得亲切至极,心里慢慢涌起畅快和喜悦。
一口气走到海边恐怕有生命危险,赵川洲决定歇歇脚。
正巧不远处有家小驿站,两人跑进去躲避大风。
驿站的大堂一眼便能望到头,赵川洲没见到老板,礼貌地大喊道:“有人吗?不出来偷东西了嘿!”
“喊个屁!吵死啦!”
大堂尽头的红色帷帐忽然一抖,从后面钻出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大娘,正嫌弃地盯着两个不速之客。
赵川洲嘿嘿一笑,“婆婆,您这儿有热水之类的吗?”
老大娘斜楞一眼,从帷帐后面彻底出来,边穿鞋边嘀咕,恐怕是在说赵川洲事儿多。
赵川洲这才发现那帷帐其实是床帐,人家刚才是在床上睡觉,怪不得气性不顺。起床气嘛,他能理解。
“哥哥,老婆婆说没热水,有咖啡。”
苏念狸能听懂方言,做起了小翻译。
赵川洲心想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挺洋气,乐呵呵等着热咖啡。
堂屋不大,角落里摆着一排衣架,赵川洲走过去左看右看,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渔女服装了,兴奋地冲苏念狸摆手:“猫儿过来。”
苏念狸过去一看,忍不住伸手抚摸这些漂亮衣服,忽然听到老大娘喘着粗气说:“五十!”
“啥?”赵川洲被她吓了一跳,没听清。
老大娘把咖啡往桌子上一放,掷地有声地重复:“五十!”说完指指那堆衣服。
赵川洲明白过来,被老大娘的直截了当逗乐,做生意做得这么坦荡的真不多见,怪新鲜的。
“这件不错,紫色显白,试试?”赵川洲挑出一套紫上衣配黑裤子,递给苏念狸。
老大娘见了走过来,指指衣架后面的小屋子,上面写着“试衣间”。
老道,靠谱。赵川洲让苏念狸去换衣服,自己喝着咖啡继续晃悠。
陈旧的木柜上摆着好多照片,有单人的,有多人合照,赵川洲一一看过去,发现老大娘家人丁繁盛,光小伙子就有七八个。
有这么多后代,如今这老屋里只剩她一个人,应该挺孤单的吧。
“这人真漂亮。”赵川洲的目光停在一个女人脸上,这些照片历史悠久,有些发黄,但这个女人站在人群中闪闪发光,岁月挡不住她脸上的神采。
“跑啦,野男人比娘亲啊。”
赵川洲回头看,发现老大娘双目失神地盯着女人的脸,似乎陷入回忆中。
莫非私奔是本地风俗?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这样。赵川洲感慨一番,忽然想起来什么,猛地再看向照片中的女人,心跳有些加速。
恰好苏念狸换好衣服出来,赵川洲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看得苏念狸非常疑惑:“哥哥?”
“……哦,没事,这衣服怪好看的。”他端着咖啡的手有些抖,嗓子也发紧。
老大娘自顾自嘀咕几句,发现苏念狸穿的方法不对,还算慈祥地走过去替她系好扣子,顿了顿,转身猫进柜子里翻找,只听丁零当啷一阵响,一条银腰带出现在她手里。
“腰带扁扁细又长,姑娘嫁给俏儿郎,海里的鱼虾没来处,姑娘出门别忘娘……”老大娘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小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