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前后被带到主院去。
此事于大雍帝而言虽是微末之事,但国学堂乃学习圣地,又是官家亲临的诗画会,在休憩时间竟有未婚男女私下燕好,还在邻近主院的侧院,一传出去让天家威严何在?
大雍帝震怒,下令延长一刻休憩时间,将此事交给了随行的李潜负责过问。
李潜先问过了陆无双,陆无双咬定是陆奎居心不良,将她强掳过来图谋不诡。
而陆奎则咬死了是你情我愿的,他也是一脸委屈,言曰为了抚慰陆无双,两人一时情难自禁,未料得被人发现,陆无双无情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了他身上。
李潜将当时在花园的几人都传唤了过来,隔著一道屏风问话。
他首先问李婉儿几人,李婉儿不明就里,道:“当时陆家的护卫过来找人,陆家小娘子便跟他去了。”
“陆家小娘子离去是被胁迫的么?”
“不是,她自己跟著那护卫走的。”
“当时陆家小娘子见了那护卫是何神色?”
李婉儿想了会儿,“有点儿委屈,还有点儿急吧。”
陆无双在屏风后简直恨不得昏死过去。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但是她同陆奎走的真正原因却是绝对不能见光的,一时百口莫辩,想著方才那些德高望重的考评官们一个个不可置信的脸,竟生生气晕了过去。
李潜又分别叫了其他几人过来一一询问,大体跟李婉儿说的差不多,连陆无双离去之前,以为自己得了第一的情形都问得一清二楚了。
而一众目睹的夫子们都说当时陆奎先脱了衣物替陆无双遮挡春光,看似也十分紧张陆无双的模样,表现不像欺凌人的恶徒。
于是乎情形差不多清楚了,那陆家小娘子与自己家护卫统领有染,在国学堂做了失格的事,被发现后反咬了情人一口。
李潜将情形告知了大雍帝,大雍帝听闻后,只淡淡地望了陆震远一眼,道:“陆卿家的事,便留甚笃,到国学堂都黏乎一块,成全了他们也无不可。只是,朕看,这第二的评等还是撤回吧,女子才德兼备方为美,德不及才,画艺再好也是徒劳。”
“陛下!”陆震远一口牙几乎要咬碎了。“微臣以为当中必有隐情,且待微臣查清了再禀明陛下,微臣一定会还无双一个清白!”他怒急攻心却别无他法,想替陆无双澄清却拿不定煽动陆奎反水之人究竟掌握了多少他的底细,一时进退维谷。
大雍帝意兴阑珊地摆手:“随你罢。快将人带走,莫要扰了其他人诗画会的兴致,朕还等著男子组第一公布,设筵同乐呢。”闹出这等事,间接地损了他的颜面,且他还等著国师待会出面替太子解围呢,无甚兴致多费神陆家閑事。
陆震远面色铁青,“是。”坏了!全坏了!原本铁板钉钉的皇子妃竞选无双是没戏了!
陆无双只昏了片刻便醒了,她被丢在侧院一静室里,外头两人守著,全然摸不清现在发生了何事,只从梆鼓与隐隐约约欢乐之声判断出诗画会仍在持续著,她待了一会儿,迟迟等不到陆震远派人过来替她解围,内心逐渐绝望,开始感到慌恐。
不!要是担上与护卫无媒茍和的骂名,她会毁了的,她这辈子就毁了!
“爹!救我......救救我......”陆无双崩溃哭泣。
这时,有人与外头守著的人交谈了几句,进入房中。
陆无双委屈哭喊道:“爹--”
一个清亮的声音道:“陆姑娘,在下尚未成亲,也并无女儿。”
陆无双慌张望去,泪眼迷蒙不真切中,一个杏色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来人斯文俊挺,是她朝思暮想在心底描摹过许多遍的翩翩模样。
“宇文郎君!你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清白无辜的,我与那个恶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痛苦地掩面啜泣,“你千万信我!千万信我!”
“我信你。”
陆无双抬头。
“但是,大家可不会信啊。”宇文玨微笑,“莫需有的事,风言风语都能将颜姑娘传得那样难听;那被当场捉奸了的,人证俱在的,一个不知羞耻与护卫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的未婚小娘子,事发后还背信陷害情人,如此不羞不臊不贞洁的人说的话,你要大家如何信呢?”
那一刻,陆无双彷佛看见了恶鬼。
第19章(更完)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温和,但不羞不臊不贞洁几字猛地刺入陆无双心窝。
“不!”她疯狂道:“我没有!我是贞洁的!全都是那陆奎诬陷的!”
“哦?据闻陆家护卫统领平素为人朴实敦厚,怎会做出那般龌龊之事?”宇文玨看著她惊恐的脸,露出一个再温柔不过的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莫不是你寡廉鲜耻去勾引他的吧?”
他话中满溢的恶意让陆无双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宇文郎君?”
“那种众叛亲离的绝望......”宇文玨垂下眼:“你便好生尝尝吧。”
忽然,地底下轰地一声巨响,国学堂整个晃动了好几下,梁柱发出嘎吱的声响,建筑四周与花园不停窜出炽热红艳的火舌,宾客们吓得四散奔逃。
幸而四窜的火苗只燃了几瞬便熄灭了,慌乱中花园突然冒出了两只连体巨鹿,比战马还要高大,通身黑色,鹿角分了三叉,鹿瞳血红,背脊上还有一根锥状巨刺,似乎还冒著黑血,看著十分可怖。
“那是何物?”
“捉住它!”
黑色巨鹿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