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想等你成了我的妻,而后--”
“宇文玨!”如玉喝道:“停下!”
如玉觉得心口被人紧揪住一般难受,轻笑道:“你无法体会的,被纳为妾的那种不堪与羞辱,以及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卑微。你可知,那些年但凡听见旁人在窃窃私语,我就觉得他们是在笑话我。”
宇文玨想解释却百口莫辩。那时他见到她与苏珩那样快意,便也想将她拉下深渊......
“出阁的那些侮辱,仅百两的纳妾之资,长跪在陆无双面前的屈辱......以及后来相府里的一切,这是我淡忘不掉的,它始终在这里。”如玉比了比自己心口。“不可能的,宇文玨,从你陷害父亲,纳我为妾开始,就不可能了。”
纳妾之事是谢璃打点的,而纳妾那日,皇城收到西南战报,不知为何被误传为八百里加急,他急忙入宫又赶回府,正好撞上苏珩替如玉出头,泼陆无双茶水的场面。然后一切便失控了。
但,许多陆无双与如玉之间发生的事,他当年真的不知,她被软禁被苛待的那些,都是她香消玉殒后听晚画字字泣血的指责他才悔恨不已。
所以这一世,一从秋猎围场奔回相府,他便立即发作,清洗了所有府邸下人,将所有在陆无双之后入府的全部驱逐,重新换血。
只是,毕竟是来不及了。
错了,过了,便再也来不及了。
“我不会切腹,也不会切了......那里的。我还有些事没做完。”宇文玨握紧了手,“如若你报复完陆家,报复完我,我们两清了,待到那时,你可愿再予我一个机会,把我与苏珩放在同一个秤上,一同考虑?”他低下头来,“我知如今在你心里我远远比不上他,可我不会放弃的,也不想放弃,你是我残喘于世的唯一意义了。”
宇文玨定定看著如玉,微笑道:“总之,你有心思同我调笑了,我总归是欢喜的。记不清多少年了,我只愿你能再同我笑笑。”
如玉不自在地转开身,面上有些热,她也不知为何突然会冒出切什么什么的那一句话。“你可记得,当年你初次上我家提亲被我爹拒绝,那时你说,让我待到你封侯拜相,要百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娶我过门,教满城百姓艳羡。”
“如玉......”
“可是后来的种种,却教我万般无所适从,宇文玨,我连要心无芥蒂心平气和看著你都做不到。”她说罢便离开了。
宇文玨连忙追上,也在如玉后头回到了宫宴上。
此时戏台上已经重新开始武斗戏,众人也落座得差不多了,他们二人一进来,便吸引了好些关注的目光,尤其是宇文玨。
众人争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官员席倒还好些,女眷席可热闹了,怎么都平息不了。
相爷夫人竟与人在皇宫内欢好,被相爷捉奸在场,还惊扰了皇上!
据说那人还是先前流掉的孩子父亲!
女眷们一个个情绪高亢,三句不离陆无双与宇文玨,如玉一来,众人便放下苏青梅,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哈,我就说,那小产之事千真万确,相爷怎么可能给自己造这种假,瞧瞧,居然给逮了个正著!”
“也真是蠢到头了,宫里都敢如此胡来,再怎么放荡不检点,也不该在皇宫里......”定国公长女啧啧道:“还污了皇上的眼,此次便是相爷容她,皇上都容不得她。”
定国公次女掩嘴儿笑道:“倒不知那汉子是什么俊俏颜色,教宇文夫人如此忍不住......”
忽然有人压低音量道:“说起来,我曾听人暗中说过,相爷似乎不行啊,就是不能那个,人道,不知相爷夫人是不是如此才?”
“真是瞧不出,平日见宇文夫人对相爷一片痴心的模样,竟然做出这等丑事。”
那定国公次女忽然热络地抓住如玉手腕,低语道:“颜妹妹,你悄悄同我说说,相爷他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
如玉风中凌乱。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她顿了顿,同样低声道:“相爷夫人从来不让我靠近相爷。”
“哦。”定国公次女与周围几个支著耳朵偷听的女眷都露出了然的神色,纷纷朝宇文玨那投去同情的一瞥。
宇文玨仪表堂堂,一脉温雅,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有权有貌,陆无双不知是多少娘子们艳羡的对象。
果然人无完人......
如玉的另一侧又窜出定国公三女。“那如玉,你从前可曾见过相爷与相爷夫--”
白朱倩打断了她们。“好了都适可而止,歇会儿看看戏,都要听不清戏台上的声音了!”
她一出声,大伙儿便稍微平静了下来。她毕竟高了一个辈份,说话还是有些权威的。
趁著众人清静了些,白朱倩朝如玉挤挤眼:“我忽然想起有话得交代夫君,玉儿要陪我去找他么?”
“嗯?”如玉一愣,随即想起这位是禁军统领夫人,而白统领此时应当正处理著陆奎与陆无双两人。
“我虽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却也真同你娘是至交。”白朱倩笑笑,挽著如玉又出了宫宴。
两人并未发觉,有一人跟在她们身后,也悄悄摸了出来。
“哎呀,太失策了,东西清淡无味,一点儿也不好吃。”那人委屈地摸了摸乾瘪瘪的肚子。他为了今日的宫宴,昨晚与今早特意不食,就等著大快朵颐胡吃海喝。未料皇宴讲究仪态,一个食案上九小叠菜肴,净是清淡素菜与小点,臆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