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陈氏的事,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看夙玉了,重症病房都有时间限制,他只能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他的睡颜看一会,可医生说他总会在白天的时候无意识地说出一些话,虽然呢呢喃南听不清,但身体状况已经在日渐好转了,这也让简明这些天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

夙玉现在还是不能吃东西,原本有点的小r_ou_的身体以r_ou_眼所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了下去,这是简明最心疼的……不过没关系,等他醒过来,他一定会把他再养得白白胖胖的。

“今天可以多陪你一会,你也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夙玉叽叽喳喳得在他耳边说话了,以前总是嫌他话多,可现在竟然会觉得寂寞,轻笑一声,握住他的手,“既然你这么累,那就我来说吧……”

一片迷茫的大雾之后便是熟悉的青石板路,四周寂寥空旷,幽暗y-in森,偶有残魂从身边飘过,夙玉头也不抬,只一步一步数着脚下的石阶。

两旁形态各异、诡态遍出的魍魉小兽瞧他这副样子,互相张望了一下,顿生劣心,舔舔爪子朝夙玉伸去,其中还伴随着怪异的呜呜声,只是夙玉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它们也碰不到自己。

有一两个胆子大的甚至飘荡到了夙玉面前,全被他一把挥开:“去去去,哪儿来的小鬼竟然敢挡老子的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被打散的小兽呜呀惨叫了一声,夙玉也当下愣住了,因为他吼完突然想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烦躁地抓了两个发着幽光的小鬼一把塞进了路边残破的灯笼里,提着灯笼又往前走。

他总觉得前面有什么东西能解开自己的疑惑,脚下左右摇晃的步伐越发稳健,他看见前面那座桥边好像有人,那人的背影很熟悉,熟悉到他就快要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你好,请问……”加快两步,迅速走到那人身后,急切的心情让他顾不上礼数,轻拍两下那人的肩膀,待他转身,夙玉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是谁?”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被吓散了三魂的小鬼,冰冷的声音犹如九天幽泉,空灵而低沉得像是说完就会随着烟雾飘散了一般。

他盯着地上痴傻的小鬼,带上银质面具将丑陋的半张脸掩住,手中千斤重的长戟一挥,一道白光打出,又将即将飘散的三魂收了回来。

夙玉去了那痴傻状,定睛看了一眼那即将离去的背影,连忙大喊:“等等!”

男人脚步一顿,银色的铠甲泛着冷光,他没有说话。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夙玉喉咙干涩,说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焦急地等待着那人的答案。

闻言,男人冷若冰霜的嘴角竟轻轻勾了一下,没有转身,他只是朝着那迷雾缓缓走去,而夙玉跌跌撞撞地起身却是什么也抓不住。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这么渴求想抓住他?”

夙玉的心脏猛地触动了一下,像是有一把刀在上面划了一下,却又很快愈合,而后再裂开另一道口子,反复地疼痛,清晰而又无可奈何,他抓不住他,也不敢再去追。

桥下是喷薄的地狱之火,热浪触及之处无白骨绵延,一条骨爪抓住了夙玉的魂魄,它正奋力地把他向下拖去,夙玉情急中不知道抓住了什么,鲜红的液体顺着掌心滴落到地上,他是魂魄不会流血,那是花汁。

大片的彼岸花j-in-g叶忽然疯长,它们死死缠住夙玉的身体,贪婪地吮吸着那些花汁,力量竟大到下扯出了狱火中的白骨。

花汁吮吸完了,几朵彼岸花枯萎成焦黑的一团,夙玉背脊发凉,踢开了缠在脚上的白骨爪子。

这时耳边又传来男人的笑声,夙玉愣愣抬头,那个男人竟然又回来了。

他在夙玉身边蹲下,隔着面具,夙玉却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他半边可怖的脸颊,无意识地向后退了退,却撞到了后面的树干上。

男人像是没有感受到夙玉的害怕,用一种类似揶揄的口吻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命还挺大”。

夙玉后背贴在树干上,往后缩了缩,但目光却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移开过:“我们认识吗?”

男人破天荒地回答了他的话:“不认识”。

夙玉内心的期盼落空,却又觉得莫名其妙,他为什么会期盼同这个陌生的男人认识呢?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夙玉看着他穿着一身铠甲战服,气质超凡脱俗,身上所带有的灵力也不应该是这终日见不得阳光的暗狱该有的,不免好奇。

“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吗?”男人倒是没有夙玉的顾及,摆开战袍便席地而坐下来。

夙玉见状缩了缩脚:“你、你不走了?”

“不是你让我等等的?”男人不像他表面上那么拒人千里,反而很平易近人,当然如果他不把面具拿下来的话。

“小家伙,你很寂寞吗?”

夙玉点点头,又摇摇头。

“嗯?”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壶酒,他没有问夙玉会不会喝酒,而是直接递给了他一个小玉杯,“来点吧”。

“嗯”夙玉喝过这东西,虽然麻麻的,但是那种醇厚绵柔的感觉让人很舒服,喝下去就会忘记烦恼,和孟婆汤的味道差不多。

不过,他们在这喝酒是不是有点奇怪?

狱火还在喷薄,彼岸花也在绽放着,四周迷雾像是散去了一点,可又像是没有散去。

“我也很寂寞”男人端着酒壶自顾自地海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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