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一时也解释不清,啼莺便拣了重要的内容说:“扶伤,你是我唯一的知心好友,我便与你说实话。我们真是师徒,只不过后来……我与他私定了终生。”

啼莺的话音刚落,冷予瑾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样,跟着对扶伤说:“我与林七,既是师徒,又是夫夫。说起来,这段缘分还要感谢你。”虽然冷予瑾相信无论如何他总会遇见啼莺,但就已发生的事实来说,扶伤的确为他们牵了线。

扶伤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事实,他问啼莺:“冷兄待你好吗?”

在他的印象中,冷予瑾是一个不通人情又特别严肃的人,小时候还吓哭过他师妹。今日他见冷予瑾对啼莺面露微笑,说话又格外温和,实在是惊奇不已。虽然他觉得冷予瑾比起龙亦昊应该靠谱多了,但还是有些担心啼莺会不会因为冷予瑾性子的原因而受到委屈。

“他待我极好。”啼莺微笑着回道。冷予瑾将他从过去的泥沼里救出,给了他新生,多次为他不顾原则地破例,还有独一无二的温柔相待,真是极好。

扶伤见他脸上的笑容十分幸福,知道这是他心中的实话。他放了心,回道:“那我便祝你们百年好合。”说罢,他举起酒杯敬了他们两人。

在扶伤心里,觉得自己最对不起啼莺的,便是当年没有告诉啼莺有关替身的真相。

他与龙亦昊是结拜兄弟,最初见啼莺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后来相处多了,扶伤才渐渐为啼莺感到不值,可那时他仍然被兄弟情谊所阻,没能开口说出真相。直到后来,龙亦昊竟然牺牲啼莺性命去救左慕白,扶伤终于认清了这个兄弟,彻底翻了脸。

啼莺感谢扶伤为他去求冷予瑾出山而做的一切,可扶伤自己清楚,他去求冷予瑾,不仅是为了救啼莺性命,也是为了给自己赎罪,替曾经的结拜兄弟收拾残局。冷予瑾同意救人,他知道啼莺性命无忧,却还是一直自责没能及时让啼莺认清龙亦昊不是良人。

如今见啼莺从过去的y-in霾中走出,不仅身体恢复健康,心里的伤似乎也得到了治愈,那一直压在扶伤心中的愧疚之石终于能够搬开。

三人一起喝下这杯酒,啼莺便问冷予瑾:“师父,既然扶伤是我们的媒人,那我们是不是该送他谢礼啊?”

“嗯?你想送什么?”

啼莺试着问:“既然都是行医之人,不然师父与他交流一番?”

他之前听扶伤说这两年拜访了六个州的名医,未来一年又做好了计划走遍剩下三个州,言语间对医术的追求比起两年前要痴迷了许多,便想让冷予瑾也与他交流一下。若是换作别人,冷予瑾大概是不愿意理会的,但他既然感谢扶伤为他们牵线,啼莺想他应该会同意的。

扶伤听啼莺提起,也竖起了耳朵,凝神等着回复。自从啼莺出事之后,他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开始追求j-i,ng进医术。其实他有心想要与冷予瑾交流一番,但从小就知道冷予瑾不爱与人亲近来往,也不敢贸然打扰。现在啼莺提了,便盼着冷予瑾能松口答应。

冷予瑾想了想,说:“可以是可以。只是我们出来了两个月,瘟疫也得到了控制,还是尽快回去的好。”

毕竟他承诺了留谷三年,虽然黑鸦和幽谷昭都说了让他们自便,但他还是不想破坏承诺,事情办完了还是不要再耽误了。可幽谷毒门那个地方,不比寻常门派,不好随意带人进出。若是扶伤介意幽谷在江湖中的风评,或是幽谷不欢迎外人,都不好办。

啼莺听冷予瑾一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对扶伤解释道:“师父应了一位长辈,为他效力三年,要到后年才能离开。这次若不是要治瘟疫,我们也不会出来。”

扶伤见啼莺说得模糊,心里想他们许是有为难之处,又不方便明说,于是回道:“没关系,我理解。”

“不如这样,我们另外约时间。”冷予瑾算了算,对扶伤说,“你知道如何去我的药庐,那便约在后年六月,药庐相聚,如何?”

扶伤眼神一亮,答道:“好!”然后他想了想,又说,“那……在你们离开之前的这几天,我能跟冷兄你请教一些问题吗?”

冷予瑾见他对医术实在上心,也生出几分好感,回道:“可以。”他看着啼莺也乐见其成的模样,想到啼莺说扶伤是他唯一的知心好友,就接着说,“我与徒儿之后每年夏季都会去药庐避暑,你若是想来,随时欢迎。”

“太好了!”扶伤欣喜应道。

啼莺先是有点诧异,跟着就想明白冷予瑾欢迎扶伤去药庐是为了自己,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的表现。这么一想,啼莺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抿着嘴偷笑。

三人吃过饭,冷予瑾和啼莺就带着扶伤去找了个临时的住处。之后几天时间里,冷予瑾和啼莺做着治退瘟疫的收尾工作,而扶伤也帮衬着他们两人,空余时间才跟冷予瑾请教医术方面的问题。

收尾工作结束之后,冷予瑾和啼莺就要带着五位门徒返回幽谷了。他们与扶伤在据点的关卡外告别,然后坐上马车往西驶去,而扶伤一人骑马向东方而行,继续他之后的云游计划。

马车行了两天,冷予瑾坐在车头入定遐思,想起之前和啼莺说过今年夏天要去庙里清修,可如今却因为瘟疫之事而耽误了。他看了看四周,记得前方再行一天的路程就有一座小庙,便掀起布帘,进了车厢与啼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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