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很快就将北落的军队引入到了一片深山中。
北庭辉惊觉不对,俗话说穷寇莫追,且这地形他很熟悉,类似于一个口袋。而他现在正处在袋口,如果对方将绳子一拉,他就会被逼进入袋中。
“将军,对方速度慢下来了,会不会不上当?”
“那就再给他一点甜头尝尝。”高远做了个手势,一队人马转而向北落的军队攻去,而这队人马是早就预定要牺牲的。
“杀!”见对方回击,北庭辉一声令下。而对方的战斗力实在一般,除去几个漏网之鱼,几乎被他们全数歼灭。
看来对方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北庭辉心中的担忧消失,他只会以为这是对方为了逃窜,派人来阻拦他的脚步。
“北落将士听令,跟着我一起冲啊,活捉敌军皇帝和将领!”
两军不过数百米之遥,追上他们一柱香的时间足已。
就在北落军队狂追之时,陈军突然全数掉转回头,迎面出击,“杀!”一时间呼喊声震天,而藏匿在山头两侧的人马也悉数现身。
“撤退!”见势不妙,北庭辉知道自己上当,急忙下令。
但箭雨从山两侧飞来,如暴雨倾盆,根本没有躲藏的机会。由乘胜追击变成兵败逃窜,不过刹那之间。
一阵号角之后,北落军队的前方也有一支陈军袭来。
“大人,四面都有包围,怎么办?”
“你率一队人马从正面突袭,我带人马断后。”
“不,大人,你突袭,我断后。”
“我害将士们身陷包围,还有何面目回去见太子殿下?”北庭辉苦笑一声,“听我的命令,赶快走,要不然我军定会全军覆没于此!”
“大人……”
“走!”北庭辉不再多言,如果今日埋身于此,他也不愧对于北落的百姓。
轻柔的风在空夜中静静流淌,离得很远的地方似乎都能闻到这惨烈的血腥味道。未曾亲临战争,也许怎样描述都不对。
这不是人间,这是修罗地狱。
蓝玉醒来已是几个时辰之后,陈齐庆幸她没有亲眼目睹这场战争。
此时,陈军已大获全胜,高远正在重新整集人马。
“杨大哥?”看到那个身影,蓝玉忍不住低叫出声,他不是镇守在太平镇吗?但这疑惑很快散去,她明白,这又是他的局。
故意让陈军做出慌乱之象,引诱对方上勾,其实早已安排好人马在此伏击,将北落的人马一网打尽。
陈齐,你次次都算的那样准。
“蓝玉,我不是有意瞒你……”他解释。“从你在盐中动手脚之时,我就知道你一定有难言的苦衷。我让一部分将士们天天食用无盐的饭菜,造成军中缺盐的假象迷惑敌方;另一部分将士则有早备好的额外食盐食用。”
“你早知道我会跟北落联系,故意留下杨帆镇守,实际是为了暗中将他调到这里布局。”
陈齐点头,眸中迷漫着难以抑制的悲伤神色,“我虽瞒了你,但我对你说的话并不假。”
“娘娘,”高远突然跪下道,“虽然这是皇上布的局,但皇上他并没有骗你。害怕敌军动手脚,那些盐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就连皇上也是事后才知情……”
“够了,我不想听!”
“高远,闭嘴!”陈齐忙止住他,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情绪不易激动。而他心里空空的没有底,害怕她不会原谅他。
“昨日你的话算数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陈齐定定说道,“你要自由,我放你离开;可是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无论你去到哪儿,我都会跟着你。”
“如果我死了?”
“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从地狱拉回来!”
蓝玉弯起嘴角,朝他温柔微笑,眉目如画……
以血为引,此生绝情;若是动心,万劫不复。
“蓝玉……”陈齐眸中血色密布,所有将士都清楚看到,那个说一不二,似乎永远都是世界主宰的男子,犹如一个孩子般痛哭……
“军医!”
高远率先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忙赶到陈齐面前。鲜血从那个女人胸口汩汩流出,她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她说陈齐,你到地狱去找我吧。
此战后,高远率人包围了北落都城,只围不攻。
半月后,北落城门打开,向陈国俯首称臣。北庭言自尽,其妃夏元香殉情。第一首富夏家家产,部分上交陈国国库,部分平分于北落人民。
陈在北落都城设州,由镇军将军杨帆镇守。
此时,天灾频发,或干旱颗粒无收,或洪涝肆虐;除此外,异象不断,妖魔鬼怪横生,危害人间百姓。
“皇上,近日来城中少女失踪案件频频发生,人心不稳,可如何是好?”
“皇上,西部新和州洪水肆虐,灾民流离失所,恐有瘟疫爆发,朝中派予镇灾的粮食迟迟未到,怕是会引发叛乱啊。”
而不论顾留声不分时刻不分地点屁大点事都要禀告,某皇仍不予回应。
自从返回陈国后,他下旨将所有妃嫔遣散出宫。
每天,他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床檐一动不动地望着床上的人;他最大的娱乐就是拍拍那人的脸蛋,好像要叫醒这头贪睡的小懒猪。
虽然事事都向他禀告,但最终拿主意的都是臣相顾留声;即使如此,他仍坚持不厌其烦地骚扰,希望能让吾皇幡然醒悟,意识到他身上还担着重大职责。
终于,吾皇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