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急着用柴呢!”有一个奴役装扮的人一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后,便冲我喊道。

“好,是、是。”我唯唯喏喏地应着,没敢抬头。

“快把柴般进来!”这个人继续催。

“是。”我没敢再耽搁,把背上的成捆的木柴往前挪了挪后,加快了脚步。

现在临近晚餐时间,正是厨房里人最多,最忙碌的时候。

在这时,在厨房干活的人也是最集中的——所以,我也看到了茗苓。

她还是老样子,现正在煲什么东西,时不时揭开锅盖,又蹲下添柴火。

我要堆柴的地方需要路过她所在的地方,当我由她的身边走过时,我的心狂跳着。

我突然从青崖山庄里消失,陈管家是怎么对他们解释的呢?

是当我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还是其它?

而他们——茗苓他们接受吗?——我的突然无影踪。

我窥测茗苓的脸色,我由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跟我还在时,一样。

或是,我的消失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云,你也是吗?

我的回来——值得吗?

不,你的态度怎么样无所谓了,我只是想见你——躲在黑暗的角落看看你才回来的。

我已经,没有了站在阳光下的权利,成了只能在黑暗里出现的鬼。

光明——会让我丑陋的面孔无所遁行。

你是神,我是鬼——我们连站在一起,都不可能了。

“……怎么,主子还是不肯吃?”

“唉,别说吃了,我把饭菜端去,他吭都不吭一声——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都不见出来。”

“主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天了?”

“……有十二天了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得了的。”

“主子以前——在早上时还会出来练练剑。不过,主子现在变得比以前还阴静,是上任主子的侍从被火烧死了之后……”

“哐啦、哐啦!”我稍一失神,手劲一松,垒堆的木柴顿时顷垮。

“喂!你是怎么做事的,都这么忙了你还添乱!”

垮下的木柴砸到不少地方,让不少人怨声载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手足无措地对每一个人哈腰道歉。

“好了好了,别为难人家了,是人都会有错手。”这时,出来一个人圆场,我用眼角一瞄,原来是茗苓。

她一开口后,有怨言不满的人都不再对我叫骂,骂咧咧地做自己的事去了。

“谢谢你,姑娘。”我谦微低头地对她道谢。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行这么大的礼的。”茗苓因我的举动而有些受宠若惊。

“柴都散成一团了——”茗苓的视线移到我身边的散乱的木柴上,“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我帮你吧。”

说完,茗苓就蹲了下来,开始把木柴一根根捡起来。

我一见,赶紧拦她:“不,姑娘,这是我自己的活,我来就成了。”

“没事,没事,我帮你也是帮大家伙。这些柴散在过道上,很容易被绊到的。”茗苓避开了我的挡阻。

我听到她这么说,也就不再拦她,跟着一块收拾木柴,再堆放好。

当散在地上的木柴堆得差不多后,我发现茗苓的目光一直停驻在我脸上。

我开始闪躲她的目光。

“哎,为什么你不把头发束起来?你这样子披头散发的,让人看不清你长什么样呢?”茗苓不顾我的闪躲,视线一直跟着我的脸转。

看到她一脸好奇,我知道要是不给她一个答案,她会做出些不得了的事情来得出答案的——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坦率、直爽。

要是她为知道答案当场揭开我用来遮掩面目的发——一定会把这里的人吓得不轻,更有可能被赶出青崖山庄。

——不是因为我、风响,一个在他们眼里已经死了的人又出现了的缘故。

而是,我的脸,在被耗子啃烂后,已经扭曲成会让人惊悚的脸——鬼身上才会有的,鬼的脸孔。

“我……我小的时候家里被大火烧过——我被困在里面……我被救出来以后,已经被烧伤了——特别是我的脸,变得很难看,很丑——大家见了都会害怕——所以我……”

“所以你把头发把脸遮住,不想吓到别人?”茗苓睁着眼睛盯着我。

我见状,把头垂得更低:“是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茗苓停了一下后,才继续说道,“对了,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弄。”会为自己取这个化名,是觉得命运弄人。

“阿弄是吧?我是茗苓,在这里呆了快三年了,可以说是个前辈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来找我吧。兴许我能帮上忙。”

我抬头迅速看了她一眼后,又低下头:“谢谢你。”

只是一眼,茗苓那友好的笑容已经深印在我的脑海——茗苓她,真的是个好姑娘呢——没有爱上她的我,真是遗憾啊。

冬天的深夜很冷,没有多少个人是会在这种时候由被窝里出来,并且迎着寒风,去一个不算近的地方。

但我就是那极少数中的一个。

在这个人人酣睡的时刻,我小心翼翼地走出柴房,依循记忆,前往连云阁。

连云阁不是我这种低微的下人能去的,要是不想想办法,我可能永远都见不到想见的人。

我不怕被发现,我只怕在没见到云之前被发现——所以我很小心、很谨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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