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烨眼神寂然的望着陆珩,似乎从遇见他开始,他做什么都是这幅轻描淡写的模样。

就像是天边的云,空中的风,去留无意,难以捉摸。

萧烨心中不断的挣扎,在开口请陆珩留下,与不开口请他留下中挣扎。

最终,他还是没能抵御住心底的渴望,犹豫着开口:“师兄,可以不走吗?”

陆珩收回飘荡的目光,侧头看着萧烨,俊美绝伦的脸上衔着点戏谑:“怎么,舍不得我?”

萧烨毫不迟疑的点头,他不想找理由,他就是舍不得他,从心底舍不得他。

他不想以后都看不到他,更不想以后都只能从别的人口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或好或坏。

陆珩垂下眼睑,指腹轻叩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音,而叩击的每一声,都落在了萧烨的心间,让他忍不住屏住呼吸,让心随着陆珩的叩击而跳动。

他紧张得像个要与心仪的姑娘诉说爱慕的小伙子,手脚都变得僵硬,似是不知该怎么摆放才能让对方应下他。

陆珩骨节分明的手指全部落定在桌面,发出的响声尤为重,他坚定而缓慢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得到了陆珩的答案,分明都在意料中,萧烨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心上的沉重压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无力。

可在陆珩的面前,他掩饰得很好。

萧烨并不很了解陆珩,他却深知陆珩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做下的决定,除了他自己,谁也改变不了。

因此,他也不再说请陆珩留下的话。

只是道:“师兄,在你离开之前,我们再下几局棋如何?”

陆珩睨着萧烨,唇畔流泻出似笑非笑的意味:“好。”

陆珩喜欢下棋,他的棋艺不高,棋品更是叫人不敢恭维。可此番与萧烨的对局,他却是没有像以往那般悔棋,还扯出‘悔棋无错’的歪理来。他干脆的与萧烨对局,在棋局输了后,干净的认输,叫萧烨再无话可说。

在最后一枚棋子落定的时候,陆珩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你知道纪先生为什么把纪知意托付给我,而不自己带在身边吗?相信你也看到了,他们两人间的情谊不容置疑,原因呢?”

萧烨道:“朝堂风云变幻,知意心x_ing单纯,纪先生怕知意被误伤。”

陆珩轻笑一声,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重新扔回棋盅:“还有呢?”

萧烨阖上眼眸,沉声道:“先生也怕我拿知意威胁他。”

陆珩回收棋子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说道:“你说的没错,纪先生就是担心你会拿知意下手,他有想做的事,愿将生死置于度外,知意不同,知意只要好生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宽慰。”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每个为臣者的忧虑。我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变成过河拆桥的君王,但我希望你能一直记着,你想要成为这中原共主的初衷。”

陆珩在心底轻声叹息,要不是为了确保把道运拿到手,他早就四处逍遥自在去了,哪还会坐在这里当萧烨无名无实的先生,提点他该怎么过他的人生啊?

“你也知道朝堂诡谲多变,y-in谋不断。需知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是虚,凡事都要再三思量再作最后决定,毕竟人生不同于下棋,于下棋来说,错了可以重来,输了还有机会翻盘,人生不行,明白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陆珩的大道理张嘴就来,事实上他也只是说给别人听而已,他自己从未被他说的道理约束言行,活得张扬而恣意。

萧烨却不知道陆珩的话也只是说给他听的,完全以为陆珩说这些道理是为了他好,并决定就算是为了不辜负师兄的期望,他也要做个明君。

他认真的听着,思考着,记在脑海中,刻在心底里,确保铭记。

“师兄的话,我记住了。”

在棋子全部回收后,陆珩和萧烨又开始了新的棋局,棋盘上的棋子刚落几枚,就见纪知意扛着狼牙大木奉奔了进来,他额头上有些薄汗,浑身都散发着热气,脸颊黑里透红,呼吸重而不乱,想来是一路跑来的。

纪知意不懂棋,也不知道所谓的棋盘规矩,他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漂亮公子,我要和你一起走,我们什么时候走?”

陆珩挑眉,心中了然。

看来是成功被纪知年忽悠了!

第22章 血染山河21

纪知意缠着陆珩要了出行的时间,然后如来时般,风一样的奔了出去,片刻就没了踪影。

与萧烨的棋局结束后,陆珩就端起茶杯送客离开。

当天下午,纪知年从王宫回来,给陆珩带了件礼物,半块虎符。

虎符是边关的最高权力,是调动兵马作战的指令。

晋国的虎符一分为二,其中半块被赐给了陆家先祖,如今流传到了大将军陆奇的手中。这另外半块是历代晋王用来控制将士的武器,如今把它给了陆珩,相当于萧烨是把整个晋国的将士都交到了大将军府,若将军府想反他上位,轻而易举。

纪知年坐在陆珩对面,神情复杂的说:“六公子和大王的情谊,比我想象中更为深厚。大王让我将虎符转交给公子时说,若将来的哪日,他让公子失望了,公子不必与他客气。”

陆珩微眯着眼睛,修长的手指轻抚在虎符上,说道:“虎符到了我手上,纪先生也更放心了不是?”

纪知年干净利落的说道:“是的。”

这虎符明面上是赠予陆珩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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