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她只管埋头闭眼,他气得牙痒痒,把她伺侯得里外舒爽还给他脸色看,自己这个欲求不满的又该找谁算帐?

小女人正背着他悄悄抚着肚子,他看了一会儿,满腹怨气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消散,唉,她是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小妻子,他疼都来不及,还置什么气呢?

算了,忍忍就忍忍吧,早晚得狠狠收拾她。

伸手去拉她,不动,索性把枕头往她那儿推,紧贴着睡下,搂进怀里。

怎么身子还在颤?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伸手抹了一把,一手的泪水。

心脏紧紧揪着,沉声斥她,“哭什么!不做了还不行吗!”

她不知怎的,心里只是酸楚,眼泪落个不停,他起初是没好气地低斥,见她的泪越掉越凶,只好心肝宝贝地哄起来,亲着抱着,就差给供起来了。

孕妇情绪变化太快,他有些头疼,可心底里还是快乐的,毕竟,她这一面,只给他知晓。

第 26 章

宁连城起床时看她还紧闭着眼,虽是沉睡的样子,那眉头却轻皱着。

他伸手去轻轻揉平。

宁远澜出生的时候,父亲并不在身边,她比预产期提前两个星期来到这世间,一家人有些小小慌乱,好在大人都在,虽然日子有些提前,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青树被送到医院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指甲都掐在手心里。下午肚子便有些怪怪的,偶尔一点点闷痛,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医生说是宝宝在动手动脚撑到的,加上预产期还在两个星期以后,她也没多想。

可是晚饭后上床睡觉,一直到大半夜都睡不着,那隐隐的痛渐渐加剧,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拿起床前的电话叫公公婆婆,两位老人赶紧过来,阮新琴见儿媳妇一脸惨白,手往被下一摸。

“赶紧送医院,羊水破了!”

一路上青树歪在婆婆怀里隐忍着,阮新琴见着心疼,握着她的手,“疼就叫出来,别怕丢人。”

她只是咬牙,手捏得死紧。

阮新琴见她那样子,十分着急,一边催司机再快点,一边抚着青树的背。

这个媳妇不像别家的经常和婆婆置气,反而乖得很,老人说什么她都听,再加上自己儿子平日待她的态度,阮新琴对青树是十分的重视,疼爱也是发自真心的。

“连城通知了没有?”说话的是宁家的二婶,夜里这一阵动静把老宅周围的亲人都闹腾起来了,这车后面还跟着三辆,一大帮子人风驰电掣地往医院赶。

“还没有,现在说了也没用,先把青树送要医院要紧。”阮新琴搂着青树,可怜孩子浑身都在轻颤,那额上全是冷汗,“青树,疼就叫出来,没事的,没事的。”

二婶也说,“是啊,我那会儿也疼得厉害,忍都忍不住。”

青树紧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坐在副驾驶座的是宁连霄,二婶家的大女儿,她从后视镜里见小嫂子那一脸痛楚,心有不忍,掏出手机一阵按。

宁连城在那边刚从会议室出来,边上两个客户提议到某某餐厅就餐,他刚点头答应,手机就响了,接完听那边说了一半脸色就变了,连声抱歉都忘了说,转身就往外面疾走。

留下那两个客户面面相觑。

“现在在医院吗?”

……

“怎么拖到现在?”

……

“她能说话吗?能的话把电话给她。”

宁连宵转身把电话往后递,“大嫂,是哥,你……撑得住吗?他想和你讲话。”

阮新琴一把接过来,“你添什么乱现在!你媳妇都快疼死了哪有空搭理你!回来再说!”

宁连城听她那句“快疼死了”心里着急,有点控制不住音量,“妈!你……唉,你怎么看着的?怎么早这么多天?她……她怎么样了?”

阮新琴听儿子埋怨,自己又担心媳妇,口气也焦躁起来,“你忙完就回来吧,快到医院了不说了。”

“妈!”宁连城无奈,“你告诉我她怎么样了,能不能跟我说个话?”

阮新琴看看媳妇,轻声问她,“撑得住不?连城担心你,想和你说话。”手机递到她耳边。

“青树!青树……”宁连城听着电话里有些急促的喘息,停下脚步,“……还好吗?”

青树不讲话,其实好想流泪,她怕一张嘴,便有破碎的哭声溢出来。

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地说,“乖,青树,对不起,对不起……又让你流泪了。”

青树的眼泪静静流下来,“连城……”声音又低又哑,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宁连城紧握着手机,他和她,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距离,山高水远,只能借一个小小的手机知道她的消息,这种境况,让他十分无力。

为什么她痛的时候,他总不在身边?

机票早已售完,好在离登机还有三个小时,他花了好几倍的价钱从一个乘客手里倒了张经济舱的票,一会儿跟他来美国的助手也急匆匆赶过来,把他护照送过来,他刚刚着急只顾着去机场,半路上才想起护照还落在酒店,只得通知助手去取。

十几个小时竟没有一点困意,飞机中途靠一个不知名的机场加油,他开机准备打电话,看到堂妹发来的两条信息。

第一条:手术中,剖腹。

第二条:母女平安。

他重新关机,走进机舱坐下,浑身松懈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耳边隐隐有婴儿的啼哭声,悠远飘忽,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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