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犀利的谏官们,只差没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个皇族的不肖子孙,快点给我去找人生孩子吧。”

所以,她很重视,非常重视这次的科举,只差没亲力亲为了。宇文思源也知道这不过是一时的拖延之法,到了夏天,这类折子只怕又会像冰雹般砸来,只得感叹一声觉得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了。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宇文思源捏着手上又一篇劝婚折子,很有些无语,都明示暗示了我忙,你还敢递上来,都跟葛慧说了这类折子挡了算了,她还敢承上来!但是,法不责众,她拿那些大臣们也是毫无办法。她无奈的皱着眉,只差捶胸顿足了。

“噗嗤”在一旁闲着赏花的宇文涟也被女儿逗笑了。

“是谁这么大胆,敢冒犯天颜呐?”宇文涟也大概猜到那折子上提的是什么,只是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这样抗拒。历代皇帝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十五岁连个侍君都没有,放眼大凛国的众多官家女子,恐怕也是找不到几个的。虽然知道是皇儿任性了,他却不想逼她。

“都敢。”宇文思源郁闷的哼了声,继续去看她的折子,父君没在这方面给她施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就怕她真说出不想充填后宫的话来,父君会吓的打包一批男人去她寝宫里侯着。

她拿着折子,却心里堵的看不下去,只坐在那里发呆。

“既然看不下去,不如陪父君出宫走走如何?你不是很看重这次科考的吗,就一起去看看今年的考生吧?”宇文涟拿走了她手上的折子,笑着提议。

“当然好。”只要不用和那堆催婚的折子折腾,她去哪里都行。

宇文思源站起来,拉着父君向外走,春天就该出去踏踏青才是。

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映翠湖畔的翠湖居旁,这马车停在整日人来人往的翠湖居旁倒是不扎眼。不一会儿,一个容貌、打扮甚是平凡的少女便从马车中跳了出来,接着一位同样平凡的中年男子便被少女从车中迎了下来,双双走入了翠湖居。

本来这样平凡的父女二人是不该被人注意的,可以说,跟在他们后面的两个侍从都比他们养眼的多。只是,他们那一举一动间却有说不出的优雅雍容之气,让人忍不住多看他们两眼。若是在宫中呆的久的侍者定会看的出,这是宫中主子们的一套礼仪。

春天去映翠湖踏青,几乎是京城民众每年必做的事情。初来京城赶考的学子们,自然也是要来此地赏游一番,留些应景的诗句,以显文才的。若文章能有幸被来此游玩的大臣们赏识了,那以后不说能平步青云,但比起一般人是要得益许多的。

便是顺应着学子们的这种心态,翠湖居便出了一面白墙,专门供学子们题诗留字,出彩的诗文会被拓印下来,若是将来这位高中了便会制成字画、屏风等,一份送给作诗的人,一份在楼里展示,做为留念。白墙题诗,几乎是每个来翠湖居的应考学子都会做的事了。是以,翠湖居的白墙一到春闱几乎隔几日便要重刷,自然,这里的酒水饭菜也要贵上几分。竟也没有人抱怨,只以自己的诗文能被翠湖居拓印为荣。

宇文思源有意在一层找个桌子,看看今年的考生品质如何,只是一进来便看到一层的桌子已经坐的满满当当,甚至有人在柜台前面排队,看来今天这翠湖居的生意的确火爆。她皱着眉,看向父君,“早知道就先让白露来定个座位再来了,只是今天父亲提起,倒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现在如何是好?不如先让白露在这里等着,我们先去湖边赏玩一番吧。”

“这本来就是在小满手下打理的产业,我让小禾递个信物去就有位子了。”宇文涟小声的说,有些无奈,明明各个产业的详细名录都已经给这孩子了,她总是不在意,也不去看。还说什么有他管着就好了。

“父亲,我知道的,进来时看到暗记了。只是孩儿想在一楼坐着看看他们都在聊什么,若出示信物,定然是会被迎到包间里的,那也就失去了意义。若凭着关系,抢在别人前面占了桌子,又是不好。不如,便让白露先在这里等,我们也趁着这点时间去映翠湖赏赏景如何?孩儿也曾听人说这时候映翠湖边梅残柳细,草薰风暖,最是踏青的好去处呢。”

“你今日的言辞倒像是很有诗兴,正巧那面墙就是专给人题诗用的,你也上去题首诗如何?我还没见你做过一首诗呢,当年教你的时候,你也只是听着。”宇文涟笑着怂恿,这些年来真是没见皇儿做过一首诗,但是评他人的诗倒是评的不错,对于这点,他觉得颇为有趣。

“呃……孩儿真的是没有诗才。”宇文思源快步走向门口打算闪,真是的,她虽然记得那么些名诗,但也不打算用呐,自己写的与那些诗对比起来,又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还是不要献丑的好。

“痛……”宇文思源捂着自己的脑袋,抬起头来,转的太急,没注意看路,倒没看见前面有人。

“这位小姐,刚刚走的急,没注意看路,实在是对不住了,没被我撞疼吧。”宇文思源摸着自己的脑袋有些尴尬,那女子恰巧被她那一撞,碰上了桌角,现在正弯着腰,揉着呢。

“在下也走的急了些,实在是……”那女子的脸色苍白且有几分惊慌,她轻轻揉了几下,才站起身来,强自镇定的说道,声音也有些干涩。

宇文思源抬头一看,那不过是个才十八九岁左右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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