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刚刚正打电话问呢说是有电话c-h-a进来了。”她说着看了看手机,没想到话音未落,周倾念的声音便重新传来:“妈,好了,你继续吧。”

秦素打开免提道:“继续什么继续,我刚才说到哪儿了,你今晚回来把你那个小朋友一起带来吧,和你关系最好的那个。你是不是还和他一起过生日的?”

周倾念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道:“林睿北?”

“对,把林睿北一起带过来吧,就说邀请人家过来吃顿饭。”秦素道:“前几天老陈还和我说这小孩儿呢,情商高懂事儿,我也看着挺喜欢的。”

“谁?林睿北?!”楼上的周倾颜又风风火火地冲了下来,这回穿好了衣服,她冲到手机旁边激动的两眼放光道:“我的小北哥哥今天要来是吗?我没听错吧,是吗是吗是吗?!!”

“……”千里之外的周倾念感觉自己耳朵要聋了,他有些无语道:“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等我问问吧。”说完,他快速把手机远离自己耳朵,周倾颜在对面的海豚音尖叫持续了二十秒后终于安静。

挂掉电话后,秦素挑眉道:“你不是今晚和校草约会吗?”

“取消了不去了,”周倾颜摆摆手:“去他妈的校草。”

-

一张,两张。

……三张。

身后紧闭的门板上哗啦一声传来玻璃扔上来碎裂的声音。林睿北把钱重新放回钱包里,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地面上是破碎的花瓶,水迹残留在地毯上,将布料浸透成深色。

林睿北看着客厅里蜷缩在角落的女人,悄无声息地把钱包放到桌子上,然后从兜中又掏出一张卡,放到钱包的旁边。女人颤抖着身体,额头前的发丝垂落,满手都是被划破流出的鲜血,像鬼一样吓人。

林睿北慢慢的试探性地走向她,弯下腰把地面上被摔得七零八落的家具规整。他每往前走一步,女人就后退一步,被粘在一起的油腻长发挡住的是一张漂亮的脸,可是却已经像疯子一样失去认知。

“你是谁……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她颤抖着小声说,鼻涕眼泪肮脏地擦到看不出原样的衣服上,像三岁小孩儿一样惊恐地哭泣。

林睿北在她两米远开外蹲下来,和她平视。女人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因为太过恐惧而喘息着打着嗝,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终于发现已经没有危险了,便小心翼翼的从手指缝中看向面前的男孩,昏暗的眸子闪烁着。

林睿北感觉自己的肺被狠狠攥紧了,每一下的呼吸都连带着全身力气的困难和绝望的窒息。他和女人对视,缓缓开口轻声说,语气柔软的像是在耳语。

“我是小北啊……妈妈。”

他想要难受到哭泣,痛苦却窒塞住了全部的神经中枢,只能将血气上涌到双眸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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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倾念忙完所有的事从邱时家出来的时候接近下午五点,冬天的落日在此时处于在天边残留下最后一缕余晖的程度。当晚霞也随之消退,天色便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他坐上自己的车,转着手机沉思片刻,然后给林睿北打过去电话。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直到周倾念打算挂掉的前一秒才接通。“你晚上有空吗,我妈邀请你去我们家吃饭……就家里随便吃,没那么多讲究。”他问,抿住唇:“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对面传来呼呼的风声,过了一会儿似乎走到了僻静处,林睿北笑了一下:“当然方便,豪门请客不吃白不吃。”

周倾念没有意识到自己也下意识勾起唇角,他道:“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林睿北报了地址。

元旦过节,京城的车很多,大部分都是外来旅游的游客。原本二十分钟可以到的路硬是走了四十分钟,周倾念刚把车开到林睿北说的那个小区外面,就看到门口寒风中站着一个戴着黑色木奉球帽的人影。他只穿着纯黑色的休闲装外套,低着头用脚一下下踢着石子,听到不远处的鸣笛声,他抬起头,在没有路灯的黑暗中和周倾念对视。

“你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周倾念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道,林睿北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带进来一股寒气。

“冷。”林睿北笑嘻嘻的看着他,表情无辜说的话却恶意:“想穿少点勾搭小姑娘啊。”

周倾念突然也想起很久以前——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某一天在宿舍门口有些相同却不相同的对话。他表示不想理林睿北,启动车子,掉头向周家的方向开去。

“你今天在邱时家是吗?”林睿北单手撑头,缩在副驾驶道。窗外节日气氛下五光十色的夜景向后快速掠去,只剩下连成片看不清颜色的剪影。

周倾念点点头,前面的红灯倒计时变绿,他挂档抬离合踩下油门,“他给我推了一个剧本,”顿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等会儿我和你说一件事。”

“我也要和你说一件事。”林睿北莫名其妙的笑起来:“会不会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

一个小时后,车拐进别墅区,周倾念从后面直接把车开到车库里,熄掉火之后四周彻底漆黑一片,只有车库门外面投s,he进来的一点月光。明明已经到了,可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动,没有言语的沉默在空气中飘荡。

“你今天没去乔椿那儿吗?”周倾念随口问,在黑暗中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他没有问刚才林睿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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