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忠身上的爵位没有捋去,被赶回家,让他安心做他的富贵闲人。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不过三五天,王家的形势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王守忠算得上是妻离子散,越发加倍宠爱杨氏,杨氏所出的小女儿取名叫王月,样样比照当初王朔的例子来。

王守孝和王守礼再三规劝,王守忠也不听,两兄弟只好向王老太爷告状,让他管管大哥,这明摆着是得罪了公主,才被捋了职位;不好生向公主赔礼道歉,怎么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随他去吧,刚好让外人以为是内宅争锋。”王老太爷无奈道,福慧公主、王朔、王子腾招呼都没打一个就各奔东西,还是王子胜受了这么多年的家族教育,把王守忠和清河郡主有染,曾派人追杀王朔等事情告诉了王老太爷,猎场行宫的事情,王朔连福慧公主都没说,王子胜也无从知晓,王老太爷就更不知道了。

只知道这些王老太爷就知道父亲、父子、父女情分再难挽回,无奈王守忠事情已经坐下,王老太爷就是想舍了一张老脸求情都没有人接了,只得把损失往小了里减。王老太爷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往日对福慧公主和大方几个孙辈不差,不然他们要真撕破脸……万幸,万幸!

王家的事情闹得帝都瞩目,王朔施施然得和徒耿商议府中庶务,半点儿没有放在心上。

“这样就出气了?”徒耿问道。

“谁让人家会投胎,天生就是当爹的,还能怎么做?”王守忠占着身份,这次能直接把他的官职抹了都是靠他们料敌在先,又有福慧公主出面,不然要是让皇帝知道是王朔在算计,就算王守忠有天大的过错,王朔的行为也会被扣上不孝的帽子。就这样吧,让人看着他,让他混吃等死就是。

“你倒心宽。”徒耿笑道,性命遭受威胁,还能理智行事,可惜他不认为王守忠会安分守己。

“到底是血脉生父,我还能杀人泄愤不成。”王朔翻个白眼,嘲讽徒耿道:“就会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出个一劳永逸的主意?”

“得得,我的错,我的错,还请王妃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万千不要克扣小人的伙食。”徒耿笑闹,指着王朔正在看的厨房采买账本打趣道,王朔现在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王朔在心里叹息,开府、外放都是在心里琢磨过千百遍的事情,等真的尘埃落定,反而怅然若失,没有料想中的开心。大越是世情束缚,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爽快”和“过瘾”。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立志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可她还是生活在凡尘俗世之中。

王朔和徒耿早先就认识,对双方的性情、本事都有了解,都有心过好夫妻生活,愿意向对方付出信任,磨合起来也比一般新婚夫妻容易。

新婚满一月,王朔就已经把王府事务理顺,打理得井井有条,恰逢中山王府一季度的碰头会,徒耿邀请王朔列席。

白天是各地商铺的掌柜、商队的头领、田庄的庄头、运河上的船老大等等来拜访,都是徒耿散布在全国的产业。

管事们鱼贯而入,看见端坐上首的王朔,吃惊的同时,深深的把头低了下去。徒耿带着王朔和诸位打理产业的管事见面,并没有树屏风,一是徒耿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二是相信王朔的人品,王朔得是有多不长心,才会看上那些个跑商、跑船的。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诸位管事一起行大礼,动作都矜持稳重不少,心里都明白王朔出现在这里的含义,果然,徒耿马上道:

“这是本王的王妃,日后本王不在,王妃代行权责,代理事务,你们也当像侍奉本王一样,忠心王妃,听从王妃号令。”看见徒耿和王朔并排坐在上首,诸人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诸位辛苦了,日后还要考诸位帮扶。”王朔淡淡颔首,好像不明白徒耿这么做的含义,更像是全然不把这庞大的产业放在心上。

诸位按惯例给徒耿报告,遇到机密的事情,徒耿也示意不必瞒着王朔,一季度的报告倒也顺利进行。王朔在期间一句话也没说,好似真是来旁听的一般。

等事情汇报完毕,王朔才道:“诸位远道而来在,着实辛苦,今晚请客院歇下。我手上也有些产业,明日也请诸位见一见,免得日后大水冲了龙王面,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里面有几个大掌柜的心里不服,想着王朔能有什么产业,皇家赐的他们心里都有数儿,王家要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产业,那他们也不至于听不到风声。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恭敬应了。女主子给他们脸面,他们也该识趣,到了住的地方,看着比往日更加舒适的环境、更加贴心的安排,心里不得不承认,一个王府还是有个女主子更好。

第二天,王朔介绍双方认识,那些管事、商人们的表情才好看,王朔也没事事先通知她这边的管事们。

比如霓裳羽衣的掌柜和锦云坊的掌柜就面面相觑,不敢置信。这两家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做女人生意的铺子,都是卖高档布料和专供成衣的,铺子里养了许多绣娘。两人在刺绣、布料方面经常斗得天昏地暗,常常是哪家新出了新花样的绸缎,第二天对方就要出一个新花样的刺绣,立志打倒对方。搞了半天,最后他们还成“一家人”了。

还有专供海货生意的海老大常常谩骂的那个“死古板”船老大也在,船老大也翻白眼暗恨“臭海鱼”居然是主母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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