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当时我特别生气,给他们一人打了一顿,回家就跟姐姐大发脾气。都是她害得我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姐姐也没饶了我,给我暴揍了一顿,又去给那些小孩儿的父母道歉去,送了好多红薯。”

说到这,大概是说到了心酸处,白木头的眼圈有些微微泛红。

“我当时可生气,觉得她不护着亲弟了。她自己名声不好连累了我,还要揍我,这是哪门子道理?当时我就想,怎么不有个山贼把我姐掳走当压寨夫人?叫她还天天把公子哥儿往外头赶……”白木头扯了扯嘴角,笑得难看:“可后来她真叫人捉走了,我就全傻了。”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程梓月心里咯噔一下,紧紧地抽了抽。之前的话题太荒诞,她都忘记了,白大侠的姐姐确实是被山贼掳上了燕淮山,从此再也没回来。

白木头抬手抹了抹眼睛,眼眶红得不像话:“我笨,过了几年才发现,姐姐死活不肯嫁人,就是怕婆家对我不好,甚至不要我。她得把我养大了,看我成人,能养活自己了,她才能放心嫁人。”

程梓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放下碗筷轻轻靠在他肩膀上,给他拍了拍背。

“程姑娘,你说现在多好。”白木头哽咽着把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姐姐这个年纪了,一直没嫁人,也单身着,连个伴儿都没有一个。可外界都说她是女强人,说她活得潇洒,活出了女人应该有的模样。为什么以前的人不能宽容一些呢,一定要用天煞孤星这么恶毒的语言诅咒她……”

“是啊。如果以前的人也宽容一些,可能很多悲剧就不会发生了。”程梓月叹了口气,说:“你姐姐真的很不容易。同龄的女孩子大概都有娃了,她自己一个人,带着一个你,即使真碰到了心仪的公子,也不敢嫁。她又不能把这些苦衷告诉你,就默默承受着,哪怕给自己一个泼妇,或者天煞孤星的名声……即使你不理解她,甚至在心里怨恨她。”程梓月说着说着,忽然联想到了陆刚来。

“白木头,我觉得,我大概真的能懂林导跟我谈的那些事情了……我感觉我真的有点开窍了。”她直起身子看着白木头,发现她刚才说的那些可能太煽情,眼瞅着他含在眼眶里的眼泪儿就要掉下来了。

“哎呀你别哭呀,现在不是跟姐姐好好的么。”她蹙起眉头抬手轻轻给他抹眼泪儿,瞬间有一种人设又反了的感觉。

白木头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脸埋在她颈窝:“谢谢你,程姑娘。这么多年了,这些话从没人愿意听我说。儿时我的心思那么丑陋,你也没嫌弃我……”

“嫌弃你做什么,我从来没嫌弃你。”程梓月一时间也感慨良多:“记得还没在一块的时候,我刚从《乱世贵女》的剧组回来。在机场,你穿着医院精神科的病号服就跑出来了,脚底下还踩着一双拖鞋,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我都没……”

她话还没说完,嘴就叫白木头捂住了:“别说了程姑娘,太丢人了!”

程梓月笑得眯了眼睛:“你还知道丢人啊?我以为你不知道什么叫丢人呢!”

白木头羞得红了耳根子,抿着嘴不说话了。

程梓月揉着他的鸡窝脑袋笑,转念又想到他第一次在这里看到白应姝的模样了。当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把白应姝跟她都吓傻了。可现在想来,那反应一点也不夸张。有这么好一个姐姐,曾经把自己当做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哪怕忍受多大的屈辱都在所不惜。别说一点点股权,为了她应是无所不能才对。

姐姐的爱尚且如此,那么父亲的呢?

程梓月抿了抿唇,忽然怅然了。

第102章只是听了一个故事

晚上吃完饭,程梓月一直坐在写字台前用功。她把这一段剧本一字一句地重新读了三遍,又把自己从里面提出来,作为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待这场戏。早间林西中给她讲的时候她还是一头雾水的,这会儿脑子里倒清明了许多。

的确,从第一遍出这场戏开始,她所想的就是如何把这份感情给演出来。但现在她才发现,开窍的唯一途径就是去亲身体会,然后身临其境。所以体验派经久不衰,是很有它存在的意义的。

白木头很尊重程梓月的事业,更支持她用功。即使他看她点灯熬油地啃剧本再心疼,也不会催她半句“快点睡觉”。这次她遇到的困难不同以往。原先只是旁人说三道四,在网络上甩一些有的没的的闲话,对她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如果是演戏期间在演技方面出了问题,那对艺人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儿。他知道她责任心重,又好强,不把这个难题解决她肯定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所以他就给她切了好多好多水果,隔一会儿就进她屋里给她换一样,再添几颗坚果一杯清茶。

她平时不能多吃东西,茶点什么的基本就免了,喝茶时只能吃坚果。熬夜又容易上火,多吃火龙果之类含糖量少的,就最好不过了。

程梓月埋头用功,整个人都扑进了剧本里,连他进来过都浑然不觉。只是偶尔抬起头,发现桌上的水果换了,茶也添了,才酸着鼻尖回头看一看门外。原先白木头喜欢抱着他那只仓鼠看电视,听它在里头咣当咣当的跑轮子,或者咯吱咯吱地拿笼子磨牙玩儿。现在仓鼠死了,他难过得再也不想养第二只,坐在客厅看电视时显得更寂寞了。

程梓月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唇回过头来,拿着笔继续在剧本上勾勾画画,心里也在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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