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云鬓偏梳洗迟。闺中不闻天下事,素指难绣断肠诗。”

程梓月在第一版片花中吟唱的段落,此时完全由田芃演绎。他的声音时而浓厚时而轻柔,转音处又略带沙哑。完美的气泡音偶尔出现在一句开头,空灵却非空无一物。

一段唱完,他很礼貌地跟程梓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间奏过后,程梓月微微一笑,在捏起话筒的一瞬间,忽然找到了感觉。

“故人来,目睹地覆天翻,长灯燃,执笔空留轻叹。”经典的一幕岳宁歌伏案执笔终于完完整整出现在大屏幕上,眉间发梢皆笼罩着温柔的神色,下笔处行云流水一般,用墨恰到好处。

“青山绿水难为赋,铜墙铁壁似金坚。言笑晏晏今不再,只得掌中寸方圆。水晶帘动,不见流萤漫天。桃腮杏脸,苦无铜镜妆奁。”

与嵇无忧相处的点点滴滴掠过心尖,岳宁歌端坐于花轿之中,闭目间将苦涩全部咽下。花轿一路抬进邻国皇宫,岁月将她消磨得愈加形销骨立。最终,水晶帘点点放下,岳宁歌卒于异国他乡。

“颓然间昔日风光不再,唯牵长情永伴。”

尾音消融在悲伤的曲调中,整场观众全部静默了,沉浸在了这哀伤的故事里。

镜头扫过观众席,停留在一位男性观众面前。

大屏幕右上的小屏幕出现了这位男性观众的身影。他眼眶红得不像话,眼泪儿就在眼圈里头含着,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可他咬着牙,横眉立目地非得忍住,表情又哀伤又愤怒,连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简直一副黑帮小弟死了老大的赶脚。

观众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目瞪口呆:“诶,白应寒?”

程梓月后头还有一句台词要说,她不知道底下忽然起了骚动是怎么回事,也没回头看,只慢慢用手打着拍子,直到音乐完全结束。

然后,她转向穿着嵇无忧戏服的田芃,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无忧大哥,你怎么整了容了?”

田芃故意四处看了看,举着话筒却特别小声音地说:“嘘,薛霖今天没档期,就换我上了。你可别拆我台。”

刚才快看哭了的观众们一下就笑了,台底下欢呼声一片,振聋发聩。

镜头仍停留在白应寒身上,他眼眶里的眼泪儿终于掉了下来,却是破涕为笑,抬手用西装袖子兀自抹了抹。

观众们都看不下去了,指着屏幕大喊:“看屏幕、看屏幕、看屏幕、看屏幕!”

一开始程梓月没听懂他们说的什么。听了半天,观众越喊越齐,她总算懂了,举着话筒回过头,看见白木头的脸在右上边,又哭又笑的傻得可爱,一瞬间惊喜交加,眼底竟也微热。

大概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了。程梓月真的没想到,他会混在人群里来看她的节目。

观众们再次沸腾起来,有喊“白橙”的,有喊“橙白”的,还有喊“颜色”的,最后“橙白”的呼声最高,盖过了一切。

演播厅的灯全部打开,聚光灯重重打在程梓月身上,把她精致的面庞称得毫无死角。

女主播从台下走上来,笑道:“谢谢甜橙组合,谢谢,请到后台休息。”

于是程梓月就在一片不舍的抗议中,拉着田芃去了后台。

同时,白木头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排人都很自觉地给他让路:妈妈咪呀,为什么只有《厉害了我的咖》的票,没有虐狗大戏的票啊!!!

“橙子,你表现也太好了,不如咱俩真组个甜橙组合吧,肯定11大于2呢。”田芃一边走一边不顾形象地把领口松了松,又把假发一把扯了下来。

程梓月笑了笑,没理他,想赶紧去更衣室换衣服。哪知刚拉开后台的门,她就差点撞在外头一根大柱子上。仔细一看,哪是大柱子,分明是白木头!

他也太快了,飞着过来的吗?

“程姑娘。”白木头的眼神深邃得摄人,程梓月瞬间看得有些失神,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白木头拉起她的手,两步把她拽到楼梯间,甩上门就亲了上来。

第64章小别胜新婚

太久没见过面,白木头急切得像是直接扑在她身上,唇紧接着便贴了过来,稍重的力道让程梓月的心跳一下子加快许多。碰了两下后,他又好似有点懊悔了,睁开眼睛瞧着她的反应,生怕她因自己这么唐突而生气。他想放开她,可嘴巴却不听使唤,只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磨。

程梓月有心要对他好,踮起脚尖环着他的脖子,直接伸出舌尖去润他的唇。

他的呼吸明显一滞,瞬间便乱了方寸。

她心里甜丝丝的,直接凑近探入他的口腔。

半晌才反应过来的他赶紧再躬下一点身子,把她按回地上,揽着她的腰加深这个吻。

没一会儿程梓月的胳膊就举累了,便从他后颈收回来,小手又去捉他揽在她腰间的手。白木头延续着舔舐,也从善如流地松开她的腰际,张开大手想跟她十指相扣。哪知她起了玩儿心,柔柔的指尖在他手心儿里轻轻地搔,就是不让他如愿。

他手心里痒痒的,那小手也好似搔在他心头,让他整颗心狂跳不止,整个人也跟着乱了章法。

不知过了多久,程梓月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在门外不远的地方响起,知道于雪还在找自己,这才松开唇,转身去拉门把手。

还好,外头没有人,开门声也刚巧被观众的一阵欢呼给盖住了。她走了出去,回头看他,谁知那块木头居然还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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