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吧,孩子,你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想,难道还不允许父母对此发表意见吗?”

“意见?那不是意见,是命令!”

“你听从了,那就是意见;拒绝,只好强制执行,抱歉这是你自找的。”芭芭拉哼了一声,颇有几分少女情态,话语中那股强烈的不容置疑令潼恩哑口无言。

卢娜在下面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可明面上的笑容不减,为了避免一场吵架,抢在她前面接过话茬:“夫人,这真的不能怪潼恩,我很抱歉她一意孤行。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您心中有什么不痛快,我想我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嘿!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母亲,跟她没关系,你知道我有多任性,除非砍断手脚不然我还是会做的。”

芭芭拉张张口,抬眼望着卢娜,想说的话被堵了回去,有些窘迫,可脸色着实缓和了些。

“潼恩说得对,这确实不怪你,可怜的孩子,”她的眼中闪烁着爱怜的波光,语气柔而缓,顿了顿,又补充道,“但这不能成为你胡来的理由,这次只是皮肉伤,谁知道下次会怎么样。”

塞甫斯搁下汤匙,僵硬刻板的脸上终于有了松动。

“还没恢复吗?”

潼恩下意识捂住右手手背,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连连解释着当时的状况,包括艾登已经为她做了善后处理,尽管已经太迟了。但这都没能阻止塞甫斯对的固执,他向潼恩摆摆手,定定地望着她,不发一言,姿态强势,潼恩只得像对艾登低头那样,屈服在父亲的威严之下。

经过将近一周的护理,疤痕相比之前颜色已经自然许多,只不过在潼恩白嫩的皮肤衬托之下,仍稍显维和,呈现出一种诡异而病态的粉红。

“艾登呢?这小子跑哪里鬼混了。”

没由来地,塞甫斯问道,并未抬头。

她迟疑着摇了摇头,小脸写满茫然和无奈。

“一个天天我行我素不着家,一个浑浑噩噩爱惹事,我可真是养了一双好儿女。”他松开手,冷冷地笑着,不知是讽刺还是愤怒。

潼恩闻言,粉白的俏丽面容终于泛起不知是羞愤还是窘迫的红潮,她挤出一丝哂笑,声音尖锐,一反常态。

“对对对,我们都差劲,只有你,唯独你,老斯班诺出类拔萃。别忘了是谁将我们养大,变成现在这样的,看看现在的艾登,再看看现在的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的尴尬。

塞甫斯扔下餐布,缓缓起身,尽管在岁月砥砺下身材稍有走形,可十英尺的身高和魁梧健硕的体格依旧压迫力不减,鹰一般锐利的蓝眼睛眯缝着,俯视潼恩。

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艾登怎么了,你又怎么了?他不加入英格兰代表队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要去德姆斯特朗也是自己的决定。而你,你忘记了吗,我们都听见你说了,你不想做个女巫。”

“我……”

“这是你的放弃,这是我们一家做出的放弃。”他高声打断潼恩,“你想做个普通人,这个回答不能再妙了,我非常欣慰。相信斯塔克他们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

他勾起嘴角,古怪地,生硬地笑了出来,目光与言语饱含着相同的笃定。

“记住,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纠结。我们高傲地接受选择,并敢于承担选择的后果。”

“正是因为我敢,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父亲。”潼恩将最后一个词咬得死死的,可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倔强与反抗到底还是渐渐消散,归于平静。再次抬眼,她又是平时温顺的模样,眉眼透着些许委屈,平静了下来。

“我一直都这样告诉自己,我拥有选择,很多美好的选择,”她说,“我拥有毫无阻碍的,无限可能的未来。”

塞甫斯深深凝视着她,半晌,默默地点头,坐了回去,叉子胡乱扒拉着炒蛋和薯泥,索然无味,却又不知该做出什么其他的反应。

一直聆听的芭芭拉走向宝贝女儿,张开怀抱,与她相像的柔和面庞闪过歉疚,随之而来的,则是沉重浓厚的心疼,不言而喻,尽在那个轻柔的拥抱当中。

“以后别再这样了,你有我们在啊,宝贝。妈咪和你老爹会帮你解决任何问题,我们会一直保护你爱你。”

潼恩顺势趴在她的肩上,蹭了蹭,用力地点头。母亲身上的香味令她感到心安,她深知,只要有母亲在,自己就无法被他人欺骗,或者受到其他任何伤害。尽管有时候,她就会像桎梏在这个爱意涌动的拥抱中一样,呼吸困难,无法自处。

但没办法,这就是爱啊。

爱会让人疲累,让人抓狂,更会让人珍惜其他所爱。它会点醒你的自卑,督促你做得更好。

“你总是这样所以她才永远长不大。”

塞甫斯闷声插了一句,却遭到妻子的嗔怒。

“身为父母难道首要任务不是保护好孩子,让他健康成长吗?”

“溺爱,歪理,”他颇为不理解,摇了摇头,嘟囔着,“你这样会害死他们的。”

“吃你的饭吧大律师。”

芭芭拉揽着两个姑娘走出餐厅,恰巧碰见拎着外套一头倒在沙发上的艾登,俱是一愣。

艾登首先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围观,抬头一看,三个女人似乎对他难得流露出的疲惫颇感好奇,渐渐聚了过来。独处的空间被人侵占,这让他有些心烦,于是他翻身从沙发上爬起来,拖着缓慢的步子上楼。

“嘿,臭小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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