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他无法接受。
姚古河很少看到他落寞的样子,上次见到他这样还是在千年前,他母亲仙逝的那日。
他母亲本是身份高贵的母君。虽做了那么久的神仙却也没能看开这些情情爱爱,父君是个fēng_liú浪荡的,姚古河就是他留下的后果。龙族孕育子嗣并不简单,虽他到处留种,但是他的孩子也就只有昱越和姚古河。昱越的母亲就是被父君活活气的自焚了仙体,火烧了仙元,从此在世上荡然无存。
那日西天的天空都是火红的一片,她让所有人都知道,天上,又陨落了一位仙。却不知是这样一种原因,这样一种决绝。
昱越此刻的表情和那日刚知道西方的天红的大半是自己母亲的血一模一样。姚古河见他似乎沉浸在悲伤中,只得开口道:“好,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昱越这一声让姚古河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你用了禁法。”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见他问自己,姚古河脸色有些不自然,甩下一句:“与你何干。”
一瞬间便没了踪影。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走过后。昱越才打开了在手里攥了许久的纸条,摊开后。只见纸中心的一滩墨迹。
昱越一开始并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会。突然,表情就变得悲伤无比,几乎是要落下泪来。他想他知道了。
此刻的林芷正在案桌前坐着,思考着他到底有没有看懂自己的意思。今日他信中问自己是否还记得与他之约,她给了他答案。
第一次见她还是在自己十岁的时候,那时的她母亲刚过世,父亲有了姨娘的孩子更加忽略自己这个病怏怏的女儿。林芷很孤单,整日关在院里写写画画。
但在那一日,他却从墙上掉了下来。起初自己被惊了一跳,后来他解释,自己是院里新来的小厮。林芷见他模样和自己差不多大,言语又真诚可靠,没来由的就信了他。此后便多了一个玩伴,似乎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她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二人情投意合,他却突然消失了。彼时林芷已经十五岁了,虽然他消失,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却也从来没和林芷断过联系。他们在信中定下百年之约,虽不郑重。但林芷却真真切切的相信有一日他会回来娶自己。
虽然她足不出户,但美貌的名声早已远播。前两年提亲的人还络绎不绝,拒绝的多了。这两年都没人敢来上门。生生熬成了老姑娘,不光外面人看笑话。就连自己府上的丫鬟都背地里说三道四。
她却丝毫不在意,整日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今日收到他的信,几乎是开心的跳了起来。平日的她是绝对不会这样的,信里说是否还记得二人之约,她当然记得。只是不知他是何般意思,于是她便想起二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定下的规矩。
如果写信的时候,拒绝一个人,那就什么都不要写。如果万分、肯定、确定、同意这类的想法,也不需要写什么。只要在信纸上点下一个点,看信的人就懂了。
这是他二人的小规矩,却一次都没用过。要不是此次不经意的滴下了那滴墨,林芷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真是不知道他明白了没有。林芷觉得这肯定是天意,明明自己没有说好,也有没说不好,一个不经意,却表明了她最终的态度。
昱越这封信本是想试探她是否已经忘了,毕竟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若是忘了,也好。但她非但没有忘,还为自己点了一个点。他这一刻甚至想为她续了命,与她成亲过完这一生。
但他知道,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他不能毁了她的未来,只要林芷活着,总有一天能被他打动的。把手中的信收入衣袖,一扇衣袖,旁边还在活奔乱跳的小鸽子瞬间也没了存在的迹象。
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林子深处。
姚古河在来找送信人之前,即使是想破了脑袋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昱越。他以为,以他的性格和自尊心必定要和林芷恩断义绝的,毕竟当初也没见他有多么喜欢林芷。却没想到他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深了许多。
怀里的普耳终于探出了头,从刚才得知林芷即将要死去气氛就变得格外压抑。从普耳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崩成一条线的嘴巴。
普耳观察了一会才开口:“林芷姑娘快要死了嘛?”她小声的问姚古河。姚古河此刻还在带着她往林府赶,听到她的问题,速度慢了下来。最后索性落到地上走了起来。
“她这一世快要结束了。”他没有任何隐瞒,没有任何委婉的方式就说了出来。只见普耳红红的但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泪水,晶莹透亮,下一刻就滴到了姚古河的衣服上。
“林芷姑娘那么美,那么好。怎么不能长命百岁呢?”她边哭变问,声音梗咽的不像话。
听到她的哭声,姚古河也低下了头不想说话。把她放在地上,捏了个决。普耳立马变回了一个在哭泣的女孩,双手换着擦眼泪。现在的她在擦左眼的眼泪,姚古河伸出手为她擦干了右眼。
“不要哭了,我们去她的下一世再找她好吗?”他轻声安慰普耳。心里烦躁,觉得自己总是在惹她掉眼泪。
普耳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好,好。我们一定要去找她。”这几日,天天被温柔的林芷喂食撸毛,普耳都快沉溺在她的温柔中了,得知她不久将辞世难免心里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