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扯扯?是以她冷冷地道:“你再多嘴多舌,我割下你的舌头泡酒!”
蓝桥道:“你这么凶,只能做一辈子的老道姑了!”
她反唇相讥,“那也比你这个娘娘腔有前途!”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被骂作娘娘腔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蓝桥也是一个俗人,是以他勾了勾嘴角,便要扣住冷如霜手腕,对她来一个壁咚,哪知后者早有防备,身后金剑出鞘,寒芒森森抵住蓝桥脖颈。
她冷哼一声,“三脚猫功夫还敢在姑娘面前班门弄斧。”
蓝桥咋舌,心道:这美貌的小道姑脾气不好,武功高强,哪个男子敢娶她?
冷如霜放开他,收剑还鞘,冷冷地道:“再动手动脚,我就帮你切下它!”
☆、谜城(三)
不知不觉已经越过六分之一的归雁城,他们来到一幢府邸前。
铜门高墙,富丽堂皇,构造宏伟,极其气派。
铜门半开,而门口已经排起长龙,每人手里牵着一个孩子。大人带着小孩进门,不多时走出府邸,口袋鼓出一个包,却不见同行的孩子。
冷如霜叫住一个路过的大叔,“请问这是哪里?”
那大叔道:“九千岁的府邸!”
这九千岁也不知什么来头,看这架势,应是光天化日之下买卖孩子。
她又指着队伍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叔心下了然,道:“说是宫里缺人手,买走了不少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开出的价高,有些不舍得卖,咬一咬牙,也就卖了。”
这个年代,买卖人口是稀松寻常的事。只是她从未见过这么大阵仗地买卖孩子,粗略一数,约莫有百来个。
那大叔忽然放低音量,凑近她,神神秘秘道:“可是啊——”
“我们没见过一个孩子走出来。”
冷如霜皱起眉头,问:“他们要买多大年纪的孩子?”
“周岁到7岁不等。”
她诧异地问:“年纪这么小,他们懂得伺候人么?”
大叔耸耸肩,“我们小老百姓哪里晓得这些权贵心里想什么,再说了,国君都是个傻——”
“糟老头子,你瞎说什么呢?喝酒喝多了又开始发酒疯是不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从旁边蹿出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骂骂咧咧地将他拽走了。
冷如霜望着铜门,皱着眉头看了半晌,直觉告诉她府中有异,但冷去尘的安危似乎更为重要。
蓝桥贱兮兮地问:“你是不是在想该不该多管闲事?如果要管这件闲事,又该如何混进府中?”
冷如霜看他一眼,笑了笑。
“疼疼疼——姑奶奶,轻点儿!耳朵被你揪掉了,我怎么娶媳妇?”
冷如霜拎着他的耳朵,将他拎到了墙角的弄堂,“你也不照照镜子,哪个姑娘会嫁给你这么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她自然是表达对他衣衫不整的不满。
蓝桥只挑了挑眉毛,并未反驳她。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两粒赤红色药丸,递给冷如霜一粒。
她拈起药丸,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腥臭之味扑鼻,腹中浪起云涌,差点吐了出来。她将药丸放回后者掌心,神色嫌弃,“这是什么?”
蓝桥气定神闲,“仙丹。”
冷如霜退后三丈,打算观望,“你先吃。”
蓝桥嘴一张,仰头嗑药,面色不改。
冷如霜仔细观察他的神态,异变陡生。
只见他的身躯四肢渐渐缩小,最后竟然成了一个6、7岁的稚龄儿童。
她对蓝桥高看几分,没想到这轻薄浮浪的同行倒真有几分本事。冷如霜问:“还能长大吗?”
蓝桥道“只有四个时辰的药效。在那之前,我们必须从府里出来。”
她只想尽快解决这些娃娃的事,随后便去寻师弟,是以拿起他手中的药丸,强忍着恶心塞入嘴里。
咕咚一声。她腹中燃起一团如刀烈火,筋脉似乎全部逆转,痛不欲生。
蓝桥道:“忘记说了,药性有些烈,可能会痛。”
冷如霜:姑奶奶信了你的邪!
这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拭去额头冷汗,直起身来,向府邸行去,“走吧。”
两人乖巧地排在队伍后头。队伍渐渐缩小,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与铜门只差一步之遥。
正在此时,排在前头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双手抱住门柱子,任凭父亲如何好言相慰,也不肯进去。
那父亲衣衫褴褛,双目通红,抹了一把眼泪,“到处都在打仗,好不容易躲到归雁城来。是阳安君不计前嫌接纳我们这些难民,可是家里人口实在太多,嘴一张都要吃饭,娃,你别怪爹,爹也是迫不得已......”他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哇......我不去......我不去......里面......里面有......”
那孩子指着铜门里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冷如霜问:“阳安君是谁?”
蓝桥道:“归雁城所有待嫁闺中的姑娘心目中的郎君候选人。”
冷如霜见他没个正经,抬头欲打,后者急忙举起手作投降状,“怕了你!”
他道:“阳安君是归雁城太守。据传他年少聪慧,七岁便能作诗,容貌俊雅。每驾车出门,街道两旁的妇人皆将篮中花卉瓜果掷向马车,是以满载而归。”
“花有百种,娇态不同,阳安君独爱腊梅。每处理一件民间纠纷,便种下一株腊梅。满城灼灼,万里红梅似血。远近笑称阳安君为‘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