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听了展颜一笑,“这有什么,李侧福晋素来爱攀比,之前府里只有她一个被另眼相看,如今多了一个我,自然是不肯甘心的。”

有了一,就想要二,有了二,就想要三。

人心本贪,她也如此。

四爷跟福晋都要进宫领宴,府里最大的就是李氏,这个时候李氏怎么会舍得立威的机会,自然是要把人都聚在一起,瞧瞧她的威风。

温馨琢磨着本就是冲着她来的,但是她这里有四爷的话,李氏就算是再生气又能如何?

今晚上这顿饭怕是吃不太平。

福晋那样心思深,怎么能算不到李氏的性子。

况且弘晖的死……福晋一直疑心李氏,有机会报仇总不会错过的。

用了晚膳,温馨丝毫没迟疑的就让听竹阁熄了灯,早早的睡了。

任凭别人翻山倒海,她这里自然稳如泰山。

李氏算什么,钮祜禄氏才是大敌呢。

因着受寒的缘故,这个冬天温馨就格外的嗜睡,晚上总是一到酉时就有些睁不开眼。

她这里睡得正香甜,东院里却闹腾起来了,不断的有人出入,灯火通明照的耀眼。

府医年关也并未放回家与家人团聚,就是因为李侧福晋产期将至,哪里想到这会儿还没生,却出了意外。

府医满脸的汗诊完了脉,立刻开了保胎的方子令人熬药,还对着李侧福晋说道:“最好是给主子爷送信,请太医来看看最为稳妥。”

李氏最是珍贵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哪里还用府医说,旁边的周嬷嬷就道:“已经去送信了。”

这个时辰主子爷应该在回府的路上,正好能顺道请了休沐的太医一起回府。

李氏肚子疼得厉害,生怕惊到两个孩子,早就打发奶娘仔细的看着,别让他们知道她这里有不妥当。

宋格格等人一个也不敢走,好端端的正饮宴,李侧福晋忽然就出了这个意外,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除了三个格格还有其他几个侍妾,外头屋子里大家静生屏气的坐着,却如坐针毡。

这会儿大家到时候都羡慕起告病的温格格,早知道……早知道她们没有温格格的底气,也不敢违逆李侧福晋的意思不来赴宴。

宋格格半垂着眸子,嘴角噏动,隐隐听着似是在念经文。

耿格格面色苍白坐在那里,只觉得祸从天上来。

钮祜禄氏垂着眼眸,嘴角却勾起了淡淡的微笑,果然是没有变化,跟前世一模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四爷跟福晋回来了,后头跟着一位太医,屋子里的人连忙蹲身行礼。

四爷也不看她们径直进了内室,太医垂着头也跟着进去,福晋倒是顿住脚看了大家一眼,却也是没说什么,挑起帘子走进去了。

李氏见到四爷,就抓着他的袖子泪眼盈盈,苍白的面容上带着这一抹委屈跟惊惧,真是我见犹怜。

福晋抿抿唇,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意外,太医,李侧福晋这一胎如何?”

李氏这人虽然有时很莽撞鲁直,但是在四爷面前,却有种天生的直觉,知道当着四爷的面做出何种姿态。

此时她抓着四爷的袖子,掩着帕子半捂着脸,只管委屈的哽咽,却是一个字不说。

越是这样,福晋看的越是赌心。

每次都这样,只要李氏这样哭上一回,主子爷总会心软几分。

她也会哭,可她的骄傲,不许她这样哭给别人看。

所以这些年,她争不过李氏。

捏着帕子的手攥紧,就看着四爷拍拍李氏的肩膀,转头问太医。

太医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什么伎俩没见过,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轻易说什么,只道:“臣听闻府里的府医也已诊过脉,倒是要跟他会诊一下方好。”

四爷纵然心里不悦,这会儿也不能说不行。

做太医的都是这般,为求稳妥,他们私下里先把病症核对一下,不然你说是这般,他说是那般,自己先把头打破了,可就不好。

府医就在一旁待命,闻言就走过来,低声跟太医两人把诊脉的情况一对,对上号了。

太医这才回禀,是李侧福晋吃了不宜的膳食,引起宫缩,才有早产的迹象。

亏的府医留在府里,一碗保胎药灌下去,倒是先稳住了。

虽然暂时稳住了,但是掺杂在膳食中的药性霸道,李侧福晋这一胎很有可能还是会早产,但是具体哪一日却不敢说了。

只能等。

“爷,您要给奴才主持公道,我知道我这一胎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眼……”李氏哭的真是肝肠寸断,这回倒不是装的,她的长子就是孕期受过算计,生下来太孱弱还没过满月就没了。

后来又生二阿哥的时候,真是处处小心,时时在意,这才平安落地。

没想到这回肚子里这个,她千般小心,还是着了道。

她真是怕,就怕这个生出来也活不了。

李氏哭的伤心,福晋在一旁看着,此时上前一步,看着四爷就道:“爷,诸位格格还有侍妾都在外面候着,这事儿您看现在查起来,还是……”

大过年的就闹腾起来,传出去丢的是四爷的脸,就算是委屈死李氏,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所以查是要查,但是肯定不能大张旗鼓的查。

四爷看了一眼福晋。

那眼神幽深平静中透着滚滚的愤怒,福晋心中一颤,面上却是丝毫不敢表露。

“命各人回自己的院子,让苏培盛带着人亲自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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