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没好气道:“若说操演那也罢了,还整来那些旌旗金鼓做什么,就不怕惊动了人王,治你个操兵谋反之罪,若兴师来剿,又待如何?还有那些捉妖的道人,云游的方士,这般动静就不怕把人招来?对啦,这些兵器甲衣又是何处得来?”
穿山甲连忙道:“不怕不怕,有那上官弘在,没人敢来治罪哩。还有那些个鸟什子道人,若真遇到个厉害的,只需往那洞里一藏,准叫他找不着人哩!”
张阳疑道:“上官弘?怎么又扯上了他?”
穿山甲忙回说:“那些兵甲金鼓便是他送来的。”
“嗯?且仔细说来。”张阳道。
穿山甲连忙点头,遂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上官弘自虎丘练兵之后,不仅将大批部族蛮人招致麾下,又收拢了不少前来南疆猎魔的勇士,有其师门相助,自是轻而易举站住脚跟。而且他打着的是镇守南疆、围剿邪魔的旗号,朝廷非但不疑,反倒还划拨许多军资器械。南疆一应军务皆由他说了算,此间之事他若不言,那又有何人能知?
至于那些旌旗甲衣,上官弘心知此番举动自是瞒不过一方土地,又知无霸山上来了不少精怪,正缺衣少甲呢,便主动赠送一批,以示结交之意。
张阳闻言这才恍然:“我说方才来时怎见烟霞谷一带无端多出十来座庄子,想必是他将百姓迁移至此处,好给他征集军资哩。”又心想:这帮人咯,果真是各藏鬼胎!”
穿山甲点头道:“可不是嘛,有些是抓来的俘虏,有些是羁押的囚犯,还有些是逃荒的,都一批批的打从烟霞谷过来,除了那些庄子,好些人还给分散到其他地方,这几年下来,前前后后足有数万人口哩。对啦,还有咱们石头城,也来了好些人,这会儿可热闹了。”正说着,忽想起还有一事,忙凑过身来,又道:“神君,有件事情还得向您禀报。”他突然压低声音。
张阳看他煞有介事,便问:“何事?”
穿山甲说:“还是那上官弘,那家伙老早便想邀咱们去对付密云谷的妖精,有好些时候啦,因为您不在,小的一直不敢应承下来,只说等您来了再给其答复,您看这事该作何打算?”
“密云谷的妖精?”张阳颇为惊讶,那些妖精的厉害他不仅耳闻,还见识了,当即怪道:“他倒是闲得慌,没事去惹那些妖精做什么,白给他练了那些兵,都急着去送死呢!。”又想起那百足将军,忙问:“对啦,这几年那蜈蚣精可还来捣乱?”
穿山甲道:“有倒是有,不过已经不碍事了。”
“不碍事?怎么说?”张阳问。
穿山甲回说:“那家伙好似较劲一般,隔三岔五的便出来作乱,有时候还带了其他精怪一起来,只是有那些和尚挡着,倒用不着我们出手哩,而且现如今他们也只找那和尚麻烦。”
“和尚?什么和尚?”张阳更觉奇怪。
穿山甲徐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您走后不久,石头城便来了一群和尚,四处化缘,又想在城里修建庙宇。我和薯大王商议,不能让他们抢了咱的香火,便让他们到城外边去,后来他们还真把那庙宇给立了,好大一座呢,真真叫人羡慕。再后来那妖精要吃人,正巧给和尚碰见,要拿他去撞钟修禅,双方一番打斗,就此结下了梁子。”
张阳喃喃道:“原是这样……那活该那些和尚倒霉,对了,那庙宇在哪儿呢?”
“就在城隍庙对面呢。”穿山甲说。
“对面?这倒是有点意思。”张阳闻言差点没笑出来。
穿山甲倒是乐了,说道:“谁说不是呢,那城隍要勾魂,可那些和尚却要超度,一个勾往幽冥鬼俯,一个渡往西天极乐,为抢那生魂整日里是闹得不可开交。还是咱们自在一些,只管着每日巡境就是。不过要说还是那些和尚更胜一筹,除了那一帮光头,还有好些信众,叫那庙君也没了辙子。”
正说着,仓鼠精已匆匆赶来听候差遣,还有那火貂兄弟,忙也收功出来见礼。
“神君,小的已叫人偃旗息鼓,不知您还有何吩咐?”仓鼠精问。
“偃旗息鼓?”穿山甲一愣,心知是张阳的意思,忙问:“神君,那操演之事……”
既然穿山甲已那般说,张阳自不再阻止,便道:“随你们闹腾吧,只是约束好那些精怪,别叫它们下山惹事,另外围剿密云谷的事情先别应了那上官弘。”
穿山甲不解,吱唔了一阵,问说:“神君,那密云谷的妖精着实可恶呢,为何不借着这机会……”
张阳没好气道:“什么机会,那帮妖精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只凭你我再加上他手底下那点人,还不够给那帮妖精当下酒菜的,除非他能请来同门相助。所以啊这事还是先缓着,以后再说。对了,那十来座庄子给谁捞了去,你们怎么就都傻愣着呢,不知道咱缺香火啊?”
穿山甲给他这一通斥责当即就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忙说:“庄子……没给谁占了去啊,还在那儿呢。”
张阳道:“什么意思?还空着呢。”
穿山甲连连点头,说道:“是呢,那上官弘说了,那是他的地方,不给人修庙,除非咱们能帮他剿了密云谷。小的倒是带人去过,只是那儿有几营官兵把守,较从前不同,可厉害着呢,小的不敢造次,便又回来了。”
张阳闻言顿时激动得差点就蹦起来,十来座大庄子呢,每一处都有郝庄那般规模,